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
危渊艰难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isa,结果发现自己现在的账号已经被留言和私信挤爆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账号的,全部都是人们发来的询问和安慰,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完全看不完。
看来要新建一个私人账号了。危渊又划了两下,发现有三条格外显眼的未读消息跳了出来,随即就认出这分别是副总统和大祭司,以及一位陌生人的消息。
神谕者在isa上自带的金色消息框和强制提醒真是有意思。
在告诉大祭司和副总统自己身体没太大问题之后,危渊点开了第三条。看那个金色的方框应该也是一名神谕者,等到危渊点开详情了才发现这应该是fiona的账号。
“不是我,你管管你那条疯狗。”
“......”这话危渊实在没法回。
大概是为了自己昏迷时s企图发s,he核弹的事情吧,危渊想了想。
不是我,假如不是fiona,那就只剩乐芙兰了。但是fiona的这句话总让危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fiona事先并不知情,而且似乎对方也并不想与这件事情扯上关系。
在危渊的印象里,假如没有特殊情况,fiona并不是一个不承认自己所作所为的人。上次不承认下毒,是因为当时的她必须隐藏l的身份。
但平时她若是做了什么事,只会冷笑一声,问你能奈我何。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呢?
fiona与lu明显处于结盟状态,五区和二区的交往愈发频繁,假如自己之前的推论成立,为什么lu会做出fiona之前并不之情和认可的事呢?亦或是她们的结盟只是貌合神离,表面工程?
有什么东西从危渊的思绪中一闪而过,可惜没有抓住,更加想不清这个事情了。
“脑子不好使就别勉强了。”那个声音揶揄到,“先解决那个狙击手吧。”
危渊突然僵了一下,就在声音打断他思绪的同时,他感受到了远处突然出现了那个熟悉的j-i,ng神波动,和自己中枪前感知到的一模一样。
那个枪手,又来了。
“正好,送上门来的小白鼠,给你练练手。”
危渊能确定对方就在自己的楼下,手里还有一把□□。那个人的灵魂就像被危渊锁定了一样,始终都被危渊看不见的j-i,ng神力量包围着。
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想要侵入他的大脑对于危渊而言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只要危渊愿意,他可以c,ao纵这个人干任何事。
“拉一拉线,让木偶跳跳舞。”
他知道声音的意思,这个人现在就是他训练自己j-i,ng神控制的试验品,就算他现在c,ao纵着那人从窗子跳下去也没人会知道。
把别人的生命束缚在只有自己能看见和c,ao控的网里,就像一只躲在y-in影里的蜘蛛一样。
既然这个人差点一枪崩了我,还是受人指使,那就别怪我了。危渊看着天花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凌晨的医院走廊几乎没有什么人,铺满了发光板的天花板静静地亮着,只有一个在眨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来修。
那人穿着清洁工的服装,拿着一个拖把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不清帽沿下y-in影中是什么表情。
一阵微凉的穿堂风从笔直的走廊掠过,在那人耳边低语着。
果然是lu。
危渊悄无声息地浸入了对方的j-i,ng神世界,这个人大脑中的一切都彻底暴露在了自己面前,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感觉。危渊甚至能通过他感受到外面走廊清冽的对流风,闻到清洁工具中消毒水的气味。
就像是灵魂的一部分转移到了另一具身体一样,这种感觉让危渊感到十分新奇,却又有点似曾相识。
“来吧,你说要是让他把用手自己的眼睛抠出来会不会很有意思?”声音显然已经开始期待接下来的动作了。
危渊却没有轻举妄动,这事情他还不熟练,万一打草惊蛇就很麻烦了。
他一边往对方灵魂的深处渗透,一边不自觉地接收了一些属于对方的深层记忆片段。
安娜贝尔孤儿院,那扇写着建筑名字的大铁门似乎在对方的记忆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不止一次地出现在凌乱的碎片之中。接着就是一些格斗训练的画面,那是一个极为y-in暗的地方,似乎是在地下。
转眼又变成了一个低矮的视角,似乎是幼年时期的记忆,画面很混乱,但是鞭子狠狠抽在皮r_ou_上的声音格外响亮。许多陌生面孔也一闪而过,其中最清晰的,是一个男生,像是哪个大家族的小少爷,白白净净的,坐在一辆黑色的轿车里。
不过十几秒,危渊就这样意识流地看完了对方的一生,陷入了凝滞。
“决不手软,亲爱的。”自己身体的另一半似乎对自己的迟疑有些不满,“别忘了他手里有多少人命,而且还差点就能把你算上了。”
他没有回应,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看着杀手记忆深处那张车中的侧脸。过了一会儿,他退出了对方的意识,重新睁开眼睛,对着天花板。
“你这个圣母婊活到今天没暴毙真是苍天无眼。”
他仿佛都能看到自己翻白眼的样子,一定是满脸的恶心嫌弃。
“我觉得这样还算公平。”他眨了眨眼。
危渊抹去了对方所有的记忆,连带着那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一切都被他粉碎并删除掉了。并在对方的潜意识里下达了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