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不知挚友在故意耍赖,楚淮青无可奈何地轻拍他的脊背:“好了,莫闹小孩子脾气。”
“我乏了,想休息。”谢穷酒虚虚摆手,端的是一副疲累不堪的模样,“公文就剩下我先前抱着的那些,出去后莫忘将门带上,恕不远送。”
楚淮青直扶额,语气也重了一些:“谢、穷、酒。”
“看来谢先生是真的乏了。”秦策负手其旁,淡淡地看着床上装鸵鸟的某才子,“酒大伤身,策这便唤人将谢府内的酒搬走,以免妨碍到谢先生休息。”
谢穷酒立时挺起身:“属下只是累了想睡一觉,与喝酒有何关系?”
“先生身为医者,自然比谢先生更明晰其中关联。”秦策看向楚淮青,“依先生之见,此举可有不妥?”
楚淮青淡定地站起身:“妥贴至极。”
两口子一唱一和,其一挚友,其二主公,若真要给自己下达禁酒令,绝对能让他连一滴酒水也见不到,谢大才子反抗无力,视死如归地闭上眼,咬牙切齿道:“我喝,我喝还不行么!”
接过楚淮青递来的药碗,谢穷酒心一横,汩汩地灌了进去,满嘴苦意顺着舌尖扩散开来,脸颊瞬间与药汁一个颜色,楚淮青见状将糖霜杏仁给递了过去,丝毫看不出心疼之意,谢穷酒瞄了一眼狠心的挚友,垂眸欲泣地叼着杏仁解苦。
安顿好了谢穷酒,楚淮青与秦策悄悄退开里屋,门外的楚淮青负手沉思,脸色再不如刚才轻松,像是笼上了一层风雨即来的阴霾。
秦策见他脸色,知他所忧为何,看着里屋,心也不免沉了下去。
扔完了人的曹远从窗子外面翻了进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楚淮青问道:“曹远,你这几日一直跟在谢军师的身边?”
曹远点了点头。
“可记得他这几日总共呕了几次血,每次相隔多久?”
“三次,一次两月前,一次一月前,最近一次是在十日前的晚上。”
脑子一片空,楚淮青以手撑着眉心,缓慢揉动:“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