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伟停下步子,烦心道:“你给我让开!”
老鸨堆着笑讨好:“其实是红香姑娘怕郭公子看了她病怏怏的可怜样儿心中难受,才让奴家拦着你,她也很想念郭公子,可是如今出了这事,红香的心里也很难受。”
皱着的眉头松开,郭伟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既然红香姑娘如此为我着想,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你就给我在楼上安排个位子,今日听听小曲好了。”
老鸨有些迟疑:“这个……”
“又怎么了?”郭伟已经不耐烦,“成成成,我答应你,红香病好之前不会去看她,行了吧?”
迟疑之色霎时消去,老鸨掩面笑道:“多谢郭公子体谅我们红香,您楼上请。”
上楼落座,因为底下奏乐的不是自己想看的人,郭伟神情有些恹恹,跟随的小厮见了,欠身说道:“少爷,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哪不对劲了。”郭伟喝了口酒。
“为什么刚才那老鸨一直阻止少爷去看红香。”
“人不都说了吗,是红香生病才不愿意见人。”
“可是什么病需要养上这么多天,女儿家心思柔弱,若真的喜欢少爷,恐怕早忍不住与少爷见面,得到心爱之人的宽慰。”
郭伟一听,皱起眉头摆了摆手:“你不过是刚近日进府的奴才,凭的揣测主人家的心意,红香是什么样的人,本少心里有数。”
“可是少爷…..”
“我说住嘴。”
“是……”小厮敛眉收声。
虽然这么说,但郭伟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带着曲子也听不进耳里,正郁闷着要不要离开,忽听小厮一声轻喊:“少爷,那不是昨天冲撞过你的陈公子吗?”
“陈水生?”郭伟冷笑起身,不过今天没有和人争吵的心情,只是顺着小厮的视线往下看,“他来这里是常事,有什么好……”声音戛然而止。
小厮在一旁赞道:“陈公子身边的那位姑娘可真好看。”
好半天没听到郭伟的声音,小厮疑惑回头,只见郭伟捏拳咬牙,眼里几乎要蹿出火来。
“少爷?少爷你等等——”小厮焦急地拉住了郭伟的手,“少爷你拿凳子干什么?”
“今日我不打死这个姓陈的,我他娘的就不姓郭!”
郭伟一脚踹开了小厮,气势汹汹地要往那边冲,小厮几下爬起,抱住郭伟的大腿:“可是少爷,这里这么多人,要是陈公子被打出了什么事,你要脱身就难了啊!”
“…..你说得对,不能来明的。”郭伟停了下来,将凳子扔在一边,再次看向楼下那人的目光中含带阴毒,“陈水生,敢抢我郭伟的女人,你给我等着瞧!”
趴跪在地下的小厮看似松了口气,郭伟见,换上笑脸要将他拉起:“对了,过会你去帮我买点东西。”
借力起身的小厮惶恐应是,垂眸的一瞬间,眼中不留痕迹地闪过一抹暗色。
“舅舅近日怎么样,病可好些了?”
郭大户抚着胡须笑道:“哈哈,不过是一点小风寒,现在好多了,亏你一直惦记着,还带了这么多补品。”
徐君逸也笑:“舅舅说笑了,您是我的舅舅,除了母亲,就您嘴疼爱,小侄怎能不放在心上。”
“不能这么说。”郭大户道,“你爹那……”
只是郭大户的话音还未落地,侍从就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少爷他被官兵给带走了!”
“什么!?”
徐君逸最先反应过来,扶住不稳的郭大户:“舅舅,您先别急,我马上去问问我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郭大户点头,拍了拍徐君逸的手臂,只是胸口依旧剧烈起伏不停。
等到徐君逸安抚好郭大户,匆匆赶回自己家的时候,却听侍从说徐真有言不愿见他,一时间满头雾水,他找人打听了情况,原来是郭伟差人给陈水生的马下药,陈水生上马后没一会就被甩了下来,头磕在尖石头上,当场猝死,官兵找上药铺,顺藤摸瓜找到了郭伟。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徐君逸第一反应是不信,郭伟若想害人,不可能不将后续处理好,又想到郭伟杀了人,碰上自己那个大公无私的爹,此关怕是难过,又连忙急急忙忙地跑回了家,刚巧看到徐真在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说些什么。
徐君逸也顾不上对弟弟的厌恶,想要上前向徐真求情,谁想到徐真看到他后直接一皱眉,转身走了。
“爹——”
“大少爷。”侍从将人拦下,“老爷说了,若你想要为郭少爷求情,他就不再也认你这个儿子。”
徐君逸的双手缓缓垂下,看着徐真和弟弟离开的背影,如临寒渊。
等徐君逸一脸茫然地去了郭大户家中,看见同样找人问了事情经过,面对着他眼露期颐和焦急的郭大户时,突然发现自己有点难以开口。
“贤侄……怎么样了?我清楚伟儿的性子,他再混账也不可能做出杀.人的糊涂事啊!这里面一定有内情,贤侄,贤侄…….你爹到底怎么说的,是不是要重审此案?”
徐君逸心口晦涩:“我爹他…..”
看着徐君逸的表情,郭大户似乎明白了什么,抓着徐君逸的手愈发的紧:“贤侄,你说话啊!”
“舅舅!”徐君逸大声一喊,声音又渐渐弱了下去,“我爹不愿见我,陈大户怒极,亲自找上门,现在事情已经落锤,郭哥被判斩首示众,行刑时间就定在明日午时。”
郭大户眼前一黑,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