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看看。」
梁王连忙阻挠:「父皇,儿住的宫房并无什么问题,而且那等陋室,父皇还是不要去了吧?!」
他的态度令皇帝更加坚定了要过去一探究竟的决心,他不顾众人的阻挠走了过去。
和皇帝所居住、处理朝政的几座正殿、与东边的东宫相比,这里供皇子、公主居住的宫房简直简陋得像是另一处。而建造宫房的物料用得甚少,看起来就像是粗制滥造的房屋。
「怎么会这样?」皇帝问梁王,梁王的眼神闪烁,迟迟不说是怎么一回事。皇帝忽然便想到了这避暑山庄是太子负责督造的,而他曾听闻太子从中抽走了不少料银……
本以为太子只是借着这次建造避暑山庄的名义来从国库中抽取些许好处罢了,却没想到他原来还变本加厉,私吞了料银和挪用物料!曾有人向他告密此事,他那时对太子过于放纵,也就视而不见,只让原竟去监督以示警告。
后来原竟虽没有去监督,可到底太子也在想办法四处凑资弥补缺漏。他以为太子是知道错了,却没想到原来太子竟将他的警告当了耳边风!
皇帝越想越气,命令道:「工部营缮司郎中可在?去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此事好。他们有的人也是太子一党的,而太子负责督造的避暑山庄,如今房屋忽然坍塌,又被皇帝亲眼看见,他这罪名要想洗脱有点难。
眼下要怎么做才能稳住皇帝,又不让太子因此事而被责难呢?
梁王道:「父皇,不过是区区宫房,何需为此动怒呢?还是保重龙体为重!」
皇帝瞥了他一眼,怒意稍减:「朕知道你顾及兄弟之情所以护着他不让朕知道,可这事关国本,不可儿戏!」
「是,父皇。」梁王悻悻然地退下。
赵王醒来后,被皇帝派来的人提问了些问题以作调查的证言。待问候关心他的人都走了,他对着原竟愤怒地谴责了太子一番:「当初本王便知道住这样的房子迟早会出事的,果不其然。幸好这回本王跑得快,否则早就命丧黄泉了!」
原竟却在此时提出了别人都没想过或想到了也不敢提的困惑,道:「这房屋怎么会在殿下住在里面的时候坍塌了呢?」
赵王一怔:「或许是凑巧?」
原竟仔细地观察他的神情便知他不是在用苦肉计来对太子发起挑战,那么便是有人想借一个王爷的命来希望让事情变得严重,让皇帝无法往小事里来处理。可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原二郎可是想到了什么?」赵王忙问。
原竟摇了摇头,笑道:「许是下官多心了,不过此事殿下也不要声张了。」
赵王点了点头:「本王知道,如果真的有人欲对本王动手,那本王是不会打草惊蛇的!」
原竟看着赵王,眼神晦涩难明。根据前世她对梁王与赵王的观察而言,梁王属于有野心但十分谨慎又有些优柔寡断的人;赵王相对而言则更急性子,虽有野心,可也因为性子急而坏了事。
而两人之所以会联合起来,也全是她将他们拉拢到了一块儿,给他们分析了利弊。他们虽心中各有野心,但为了扳倒太子和齐王两座大山,他们也还是选择和对方合作。如今他们距离想要得到的位子还远着,若此时便闹掰了似乎对他们都没有好处,所以梁王的嫌疑又稍小了些。
还有一个可能是容易让人联想到是齐王利用此次的机会来打击太子,不过齐王会做的这么明显吗?
原竟细想了许多,忽然发现梁王似乎对此事知道一些内情,否则他在皇帝的面前也不会有那样的表现。原竟毕竟不能看懂一个人的真实想法,所以她并不清楚梁王是否因这一世的环境改变而发生变化。
这也就无从得知梁王是否是有意为之,顺便将大家的目光放到了齐王的身上,若赵王不幸丧生或落下残疾,那他的竞争对手便少了一个,若赵王无事而他又能假惺惺地继续和赵王合作。
不管怎么看,始终对其有利而无害的都只会是梁王。
原竟想明白了这一点,但却不会跟赵王说。她本就想着在皇帝对太子产生猜忌和不满时,一定会有人煽风点火,以求一击即中。而这个人不管是蠢蠢欲动的齐王,还是隐藏在暗处的梁王、赵王,对她的计划而言都是一样的作用。
皇帝怕他住在避暑山庄夜里也坍塌了,便即刻下旨回京,并另择一座大殿坐朝。消息很快便传回了京城,众人还没清楚发生了何事只知道太子的监政也将结束,避暑山庄皇子住的宫房坍塌,赵王受伤皇帝大怒的消息便传了回来。
太子惶惶不得终日,忙问臣僚此事该如何处置。皇帝此番回京必然是向他问罪的,此事可大可小:往小里来说,此事只是房屋坍塌,并无人死亡,只有赵王受了点伤罢了;可往大里来说,太子奉命督造的避暑山庄竟会坍塌,而若是查出了些什么来,太子的罪名便足以令他的太子之位不保!
臣僚们商议许久,觉得该兵分几路,首先太子要亲自去向皇帝请罪,但无需将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其次为防止齐王有煽风点火的机会,理应将目标往他身上转移。再则太子理应去找原烨相助,毕竟工部乃原烨的势力范围,而且必要的时候太子也可厚颜无耻将他拉下水……
若非迫不得已,太子也不愿威胁原烨,因为此事不管成或不成,原烨对他始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