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看出了元季修脸色不好,兴致不高,宋惊鸿也没追问鱼儿的事情,自去侍从手里将两人的马牵过来,候在外面。
包袱里是自己惯常穿的衣物,柔软,顺滑,都是南方上好的丝绸料子,不是鱼儿给他的粗布衣裳能比的,可是身上粗布衣服一脱下来,却平白生了几分怀恋的感觉。元季修将旧衣服叠整齐,放在床上,心里闷闷的难受。
自己要走了,鱼儿却还没回来,怕是都不会来跟自己告别。两人这次分开,以后恐怕也不会有机会再见面。鱼儿不肯跟他走了,两人曾幻想过的回京城之后的好日子都成了泡影,不会实现,元季修没有想过会是这种结果,也不愿意接受这种结果。
外面宋惊鸿又在连连催促,元季修咬咬牙,准备出去,临到门口又折回来,将之前自己曾看到过的那只玉笛从盒子里拿出来,略端详一阵,拿在手里走了出去。
那是鱼儿的爹爹留给他的,鱼儿还曾经用它给自己吹过一首断断续续的小调,以后见不到人了,有件东西在身边也是好的。
“好了吗?快快!咱们走!”说罢,宋惊鸿翻身上马,一扬马鞭,便沿着小路跑远了。
元季修拿着玉笛,回头看了好几次,可是通往河边的小路上始终没有出现鱼儿的身影,他终于不等了,扯了扯缰绳,追着宋惊鸿而去。
十来个个侍从也纷纷上马,哒哒的马蹄声渐次响起,慢慢的,远去了。
其中一个侍从落在后面,不多时,便有一只信鸽冲天而起,朝着京城的方向飞去。
谁也没有发现,刚才元季修拿着玉笛出来时,那个侍从眼里的震惊和狂喜……
第十七章
走了吗?
应该都走了吧。
鱼儿慢慢走回家,院子里没有人,屋子里没有人,元季修穿过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上。
突如其来的空寂扑面而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明明自己已经习惯一个人的,明明不会害怕,不会觉得孤独的……
对,一定是元季修刚走,自己不习惯而已。很快就好了,没事的,爹爹去世后这几年自己也一个人过了,并没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