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来到了隧道的尽头,眼前豁然开阔。
面前是一个木搭成的低台,东南西北各摆了四盏长明灯,四周插满黑旗,俨然是个阵法的模样。阵法的正中心躺了一个人,模糊看不清什么相貌,那人的下面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散出变幻莫测的、忽明忽灭的微弱灵光。
关灵道一动不动地看着,喉咙干哑。
“哥……” 什么也忘记了,眼前只剩下这个低低的木台子,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的叫声。
突然间,身边两侧有急速的阵风而至,关灵道一阵心惊,右侧的腰已经有什么刺了进来。
他用手狠狠抓住,两侧都是寒光闪闪的剑,右边的那柄此刻已经刺入了两三寸,左侧的也已经进入了半寸。他抬头而望,眼前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是个年轻的男子,不说话,也没有情绪,就是在执行一个简简单单的命令。
左边的亦是如此。
这地方早已经多年无人出入,这两个男子怎么会住在这里?难道早已经辟谷,不吃不喝,就在这里静静守候着这个阵法?什么阵法如此重要,要藏在这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派人长年累月地守着!
这些想法一闪而过,他什么也来不及想,腰间微亮的叶子已经飞了起来。他的手握着这两人的剑,力道不够,瞬间各自又进了几寸。
“不妨事。” 他垂头轻声叫着,意识也有点不清晰,“哥,不妨事。”
就在这时,两片叶子同时从两人的背后穿透咽喉!两股鲜血迸发出来,喷到关灵道的脸上,沿着轮廓滴落,让他如同地狱中浴血的修罗般可怖。
他们如同崩乱的山石般倒塌下来,跌落在地上,全然没有了呼吸。
关灵道这时候不敢随意拔掉身上的剑,歪歪斜斜地朝着阵法上的台子走上去,脚步婆娑,精疲力尽地倒在正中男子的身边,眸中微微有了点湿意。
“哥,我来救你了,哥。”
轻声呢喃,紧攥他冰凉没有知觉的手,关灵道的嘴角若有似无地现出一丝笑意。
心中,忽然间欢喜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