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塞巴斯蒂安虽然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芝士蛋糕……真的是出人意料。
萝丝先生表示,这个吃货如果不用吃的转移话题那才奇怪了:“你不是很厉害吗?做一份不长肉的芝士蛋糕吧,老伯爵已经积累了厚厚的脂肪了。”
“……我尽量。”这完全是强人所难,不过塞巴斯蒂安并没有说出口。
“我瘦了。”文森特反驳,胖这种事情知道就好,干什么要说出来。不过爱吃甜食的男人真的不多,他算是一个奇葩了。
“在胖了四斤的基础上瘦了一斤,”萝丝先生语言犀利,眼光也很犀利,“还是胖了三斤。”
“我知道。”文森特咕哝着。
当夏尔从地下室里回来,兴致明显不高,大概和现在的时间太晚了有关吧。
“吃点什么东西吗?”文森特把塞巴斯蒂安刚做好的蛋糕推过去,看着夏尔的脸,捏了捏,“糖是一种令人喜悦的东西,这一点你需要理解。”
夏尔吃了一口芝士蛋糕,就吃不下了。文森特摸了摸夏尔的脑袋:“去睡觉吧。要听睡前故事吗?”
夏尔诧异地看了文森特一眼,点了点头,他昨晚就没有睡好,今天他需要补充睡眠:“睡前故事就免了……对了,爸爸,你知道红夫人死了吗?”
“……红夫人?”文森特的动作一顿。
“是她。”夏尔说完了这一句便关上了门。
“红夫人?”萝丝先生看着他,看样子是认识的人。
文森特闭上眼,叹了口气:“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又是爱慕者?”萝丝先生笑着说,“不过看你便宜儿子的表情好像红夫人死去有蹊跷。”
“都说了是无关紧要的人。”文森特的眉眼温和,但是说出的话却不带有一点感情。
“真是……冷漠啊。”萝丝先生叹了一口气,至于用意为何,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亚修站在凡多姆海恩的宅邸门口,他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他对此表示很感兴趣……文森特·凡多姆海恩怎么从他的手里活下来的?
他已经死了,所以人目睹了他的死亡。
上一次的死亡是他造出来的假象,而这一次,他的死亡是亚修他的诱导。
杀死亲生父亲,多么美好的误解啊。
他今天过来,是想看看,文森特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黑暗之中,塞巴斯蒂安睁开眼睛,暴露在空气中的,是一双猩红的眼睛加上漆黑的竖瞳,在黑暗之中亮的显眼,只不过这亮的显眼不是光明的温暖,而是黑暗的恐惧。他低声笑了起来,天使和恶魔从来就没有和谐的时候,他们斗争他们杀戮。即使亚修是从天国叛逃依然是一样。
而此时,站在楼顶上的萝丝先生完美地隐匿在黑暗之中,他看向下面的银发男人,同样是血红的双眼,带着如同蛇类的粘腻。呵呵,他没有去找亚修算账,这家伙反而找上来了。萝丝先生感觉到什么,猛地向下看去,啧,是那个恶魔吗?他也许可以围观一下。
至于夏沐歌?不,他从来不担心,如果他就那么轻易地挂掉了,那就是活该。在这个主场世界还能死去,不是愚蠢是什么?这一次,他不插手了。
也许萝丝先生是抱着让夏沐歌出丑的目的围观的,夏沐歌让他出了那么多次丑,还不允许他围观一下吗?
空气过于灼热了。
文森特闭着眼睛,他依然是在睡梦之中,与平时不同,他陷入了一个梦境,或者说是记忆的片段。
那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夏尔的生日。那个小小的孩子已经扳着指头掐着日子算了很多天,到了这一天的时候他兴奋地满天通红抱住他的腿,向他讨要生日礼物。
太可爱了。
哦,当然得无视夏尔更亲近他的母亲,晚上要求和瑞秋一起睡而不是和他一起睡。
怎么办?好想干掉瑞秋啊。
可是文森特还是要保持微笑,摸了摸夏尔的头,咽下一口老血:“好啊,今天是特殊的。”
瑞秋是一个身体并不健康的女人,但是她胜在温柔沉默,并不会说什么。这也是文森特为什么选择她而不是她的妹妹的原因,她的妹妹实在是太不甘寂寞了,总是想要干出点什么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哦,顺带一提,他并不爱瑞秋。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不爱人的——特指爱情——他只爱自己唯一的孩子,夏尔。选择瑞秋的原因是他需要一个继承人,作为凡多姆海恩家的唯一一人,后代传承是很重要的。好吧,他是很渣,但是没人看出来不是吗?就连瑞秋也觉得他爱她。他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给瑞秋一个虚假的幻境,那是一个好姑娘,他不爱他,至少给她幸福,他觉得这是自己能给她最大的仁慈了。
他是个大骗子。
是骗子,总是要遭到报应的。
但是,他没想到报应来的那么快,而且日子那么嘲讽。
毁灭总是要比创造简单的。凡多姆海恩宅邸里充满了易燃的毯子,书籍,木制品,一旦着火,就很难熄灭。他那个时候坐在书房里,翻看着手里的书。有时候危险之所以是危险,就是因为发生在没有注意的时候。
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那是闷闷的声音,他抬起头,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落入眼中的,首先是生死不知的瑞秋,他皱了一下眉头,无视了挟持者,走到瑞秋旁边,伸出手,探了探她的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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