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颇为头疼:“得了,您就闭上您那张金口,省几句玉言罢吧,别整天屎壳郎吹喇叭!”
大汉撇撇嘴,摆出一副“老子才不跟你们两个r-u臭未干的小毛孩计较”的样子。
云礿正了正颜色,问道:“说吧,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如实告诉我们?”
大汉哀嚎一声:“我哪知道什么事情呐,猫捉老鼠狗看门,我一破守门的也就只管守好门便是,哪有什么秘密啊!”
饶是我再想得开,此刻心中也忍不住暗骂,腊鸭子煮到锅里头,身子烂了嘴还硬,不作死不会死,活该!
云礿咬牙切齿地恐吓他:“你要是再不说实话,下场……”说罢,手中的茶杯“嗡”地一声被震裂开,茶水顺着他修长的指间滴下来。
我双腿一软,忙咽了口唾沫镇静下来:“大哥,有一套,有一套!小的佩服!”
那大汉脸瞬间白了,涔涔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带着点哭腔心虚地道:“我的祖宗诶,您就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顶多会从王府里偷偷捞点东西出去变卖,其他真没了!哦哦,对了,地道可里头真什么值钱的也没有啊!我知道您们是太后的人,小的惹不起,可您们也行行好,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我和云礿几乎同时打断了他的老妈子絮叨:
“什么地道?”
“什么太后?”
汉子一听更急了,一时之间有些语无伦次,诚惶诚恐地不知该先回答谁的问题。
我与云礿面面相觑,正欲开口,却被他抢先道:“先回答我的,什么地道?”
我不服,忽然瞥见那一地的碎瓷片和茶水,便乖乖住了口。
妈的云礿,恃强凌弱,欺人太甚!
大汉边自我介绍,边带我们朝地道走去。
他名叫朱福贵,名字倒挺富贵,整个人连带着那一张嘴却没名字那么吉利了。话说这人以前居然还当过将军,虽然cao是cao包了些,但毕竟是上过战场得过功勋的人,可惜边境平定之后,眼看跟着回朝的其他人都混得风生水起,只有自己,屡屡碰壁,带着一鼻子灰生生从将军被贬为看门狗。他说这话时颇有几分顾影自怜,怀才不遇的味道,末了,居然还感叹一句:“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我与云礿听了这话,表情都颇为精彩。单凭他这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就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硬又臭还烂不掉——若真能在朝廷那一潭污泥中节节高升才怪了,还“何日遣冯唐?”,没把他遣去见阎王就已是谢天谢地了!
不一会儿,他带我们走到一个地道前。我忍不住问道:“你挖的?我就说看你眼熟,看见这地道我总算想起来了,你跟我家以前抓到的土拨鼠实在太像了!”
直到云礿瞪了我一眼,我才乖乖地收起我那堆混账话,心中却直犯嘀咕:感情那土拨鼠还是你爹和我爹一起抓的呢,你也是见过的,当时还稀罕的不行,现在翻脸不认帐,也不评评理,说说到底像是不像?
武大郎,哦不,朱福贵哀叹一声:“我哪有那能耐啊,这地道应该是越王生前挖的!”
我原以为这侯府虽不算富丽堂皇,但也布局规模还算气派,修个地道总不至于太吝啬。可当我看到那下水道般的一个小暗格时,还是被越王的“大手笔”震惊了。
我滴王爷大人呐,狗洞都比贵府暗道气派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