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白对这位皇帝生母还是有几分尊重的,不像对那端密太后爱理不理,当即便跟着宫人过去了。
慈孝太后正在殿中等着他,皇后娘娘也在,一见国师大人便笑盈盈的说:“上次六皇子的事情,还未谢过国师大人出手相救!”
“皇后娘娘言重了,此乃臣分内之事。”国师大人不被惹毛的话,平日里还是比较有礼貌的。
“说起来,本宫与国师大人很是有缘,镇南王府的养女是我为她簪的发,也是在簪发礼上,发现了先国师大人留下的那枚锦囊。”皇后娘娘笑着拉近乎,“本宫听艳阳公主说小离那孩子从小调皮顽劣,在家时一天到晚的闯祸,可自从拜入了国师大人门下,这才多久?听说已被调|教的循规蹈矩。”
“女孩子家还是规矩的好,”慈孝太后笑道,“那孩子也不小了吧?既行了簪发礼,可说亲了?”
“正是为了这事请国师大人来的呢!”皇后娘娘接过话茬,笑着转向国师:“国师大人精于观星,不知道教导小离的时候可有替她一观?她的红鸾星……可是动了?”
皇后娘娘做梦都没想到:她这话连踩了国师大人两个痛处。
第一他推演不了纪小离的星宿,如同他推演不了自己的星宿一般。人在命中,无法计算。
第二个么,虽无法推演,他也知道:动的……另有其心。
国师大人突然黑了脸,也不答话,皇后娘娘察言观色,想起了艳阳公主的话来:“那野丫头人憎狗厌,到了国师府也是成天的闯祸、闹的j-i飞狗跳的,国师大人和本宫一样巴不得把她嫁出去呢!皇后嫂嫂只需点拨几句,等到时候尚书府送八字过去,国师大人只需说是金玉良缘、天作之合,这事儿便成啦!”
皇后娘娘遥想当年自己巴不得把小姑子艳阳公主嫁出去、却又说不出口的心情,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她对眼前这沉默寡言的国师大人理解不已。
同是天涯沦落人,皇后娘娘的语气更柔和了几分:“其实是这样的:楚尚书府上有年龄相仿的儿子,对我们家小离颇有意,只是……那楚公子有克妻的名声在外——”
“只是名声在外吗?”陈遇白抬起目光,淡淡的问了一句。
皇后娘娘被他那目光看的莫名一阵透心凉,愣在那里半晌。只听国师大人说:“楚尚书曾带着公子上门,请臣为其改八字。那楚公子究竟是名声在外、还是名副其实,镇南王府要嫁女儿,难道也不事先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