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心想不对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将他手一擒,侧身避过,从他怀里弹起来,摇头道:“我知道你不肯归隐。但至少,这场仗你能不能不要打了?”
步千洐微微一怔。
“称病。二皇子麾下那么多名将,不差你一个。可如果帝京真的出事,他的前途肯定完蛋,只怕还有一堆人要背黑锅。你的出身最低微,这次又被重用,肯定被拖来背黑锅。”破月沉声道。其实她也不清楚,如果帝京出事,后果到底有多严重。但是她想起那个深藏不露的皇帝,想起曾经读过的关于他的野史,就觉得他是个心狠手辣、目标极其明确的人。他不允许任何人危害到自己的利益,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步千洐静了片刻。其实破月说的,他都想过了,但这些并不会影响他的决定。作为一个忠诚、还有些骄傲的年轻将军,他根本不可能有临阵脱逃的念头。相反在外流浪了两年,又学得一身武艺,他其实对于这次的机会,跃跃欲试。若真的帝京事发,上头怪罪下来,他也没觉得有多严重,大不了一走了之——他虽忠于大胥,断不会枉送了x_ing命。
只是这些想法,他并不觉得需要与破月细说。他虽年轻,却也是老将,出生入死多年,根本不将这次前锋一役放在眼里。且他一直在同僚中算得上出类拔萃,一旦做了决定,并不喜旁人多言。之前跟月儿整日黏在一起,并未涉及军务。如今却被自己的女人阻挠,实在不习惯。
“月儿,我知你关怀我。”他柔声道,“但我军务上的事,你容我自己抉择,成吗?”
“我知道这是你的军务。”破月道,“但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
步千洐笑了笑:“我不会出事。月儿,我是个男人,有些事,你让我自个儿定夺便是。”
破月觉得自己的推断没有错,可步千洐却摆出一副不太想谈的态度。这令她有点不太舒服,冷下脸来:“那我也自己定夺——你不走我走。我不想呆在这里,到时候看皇帝下旨来抓人。”她本是气话,倒真没想过离开。只是这一段父母双亡,又被颜朴淙来了个临死诅咒,心情一直不大好。此刻生了气,语气便有些狠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