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时脸颊微红,点了点头:“够了。”
他每晚都是抱着她睡,几乎将她整个圈在怀里。槿知每次醒来,就看到两人只占了半张床,另外一半都空着。昨天早上她还在抗议,这样睡又不舒服又浪费空间。
但是抗议无效。有些事情上,他就是不听她的。
槿知也听庄冲讲了结婚证和户口的难题,现在又听他提到kingsize大床,于是看着他问道:“应寒时,你很在乎名份吗?”
“在乎。”他答道。
“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的母星的认可形式,认可你是我的妻子。”
槿知知道他有时候挺一板一眼的,譬如总是郑重其事地许诺,现在又这么在乎“来自妻子母星的认可”。不过槿知却不太在意这些,她觉得只要两个人矢志不渝,其他都不重要。于是她想了想,安慰道:“其实也没关系。你想,现在大家都以为你是cospaly高手,那就是艺术家。艺术家相爱了就是不结婚很正常。”说完她自己都笑了。应寒时静默片刻,将她扣进怀里:“小知,你很过分……”
“唔……”
——
午饭就在旅馆里吃的。叶子的手艺出乎意料的好,呛螺r_ou_、j-i豆凉粉、小瓜炒蛋和青菜汤,清爽又可口。槿知专门拍了照,发给萧穹衍和庄冲。
这次他们的行程,只有自己人知道。一是避免被人打扰,二是也要提防反叛军。所以槿知把照片发在只有萧穹衍、庄冲、她和应寒时在的微信群里。
萧穹衍回复:“看起来好好吃哦,我也好想去!”
庄冲:“别想了,她已然抛弃我们。”
槿知看得笑了,一旁的应寒时说:“小知,吃饭不要玩手机。”“哦。”她放下手机,看到一个年轻男人走进院子里。约莫二十五六岁,高高瘦瘦,皮肤黝黑,眉眼端正。穿着短袖衬衣和短裤,还缠着白色头巾。站在屋檐下的叶子朝他露出笑容,一旁的小男孩志志,高高兴兴地跑过去抱住男人的腿:“爸爸!”
这男人应该就是叶子的老公陈楠了。他抱起志志,看了眼他们。应寒时和槿知都朝他点了点头,他脸上没太多表情,抱着孩子去廊下喂狗了。叶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老公不太说话,你们别在意。”
午间的院子寂静无比,风吹过门窗发出“呼呼”的声音。槿知和应寒时吃了一会儿,就见叶子走向他们父子身边。陈楠拿了包r_ou_骨头,一块块丢给那大狗。志志在边上看着。叶子伸手摸了摸陈楠的头:“今天头还疼吗?”陈楠的嗓音很低沉,答:“有点。”
“一会儿去屋里躺着,我给你揉好不好?”
“好。”
他俩的对话声很细碎,孩子也不吵不闹,站在爸爸和妈妈身边。槿知望着他们,脑海中却只浮现一句话:岁月静好。
她轻声说:“我们以后也这样生活。”应寒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眸静黑如水。
吃完饭,两人打算出去走走。叶子热心地给他们推荐了一些地方,然后郑重地叮嘱道:“但是不要往山里去,尤其是石绫寺那边。那边总是塌方,很危险,已经被村民们封起来了。”槿知自然答应下来。
午后的天空有些y-in了,古镇更显沧桑灰黄。谢槿知和应寒时走了一段,就到了镇上的集市。
其实所谓的集市,只是片宽敞的空地。停了几辆面包车,周围的树上拴着十多匹马和骡子,几个农民坐在地上抽烟。旁边还有些卖小玩意儿的小贩。偶尔有几个当地居民过来询问购买,显得有些冷清。
槿知拉着应寒时的手,漫无目的地走在其中。路过那几头骡子时,她多看了几眼。它们的眼睛黑黑亮亮,表情呆呆的,倒是很有趣。她问其中一名农民:“我能骑一下吗?”
农民扬了下手,示意她可以骑。应寒时动作利落地托她上了骡子,槿知握着缰绳,坐得笔直,也不敢乱动。望着他眼中温柔的笑意,她也笑了。
这时农民站起来,用生涩的普通话说道:“这头骡子可好呢,能吃又壮实,买一头回家吧,只要900元。买一头嘛。”他眼中满是期盼地望着应寒时,应寒时顿时露出歉意的表情:“对不起,我们家里确实用不上……”槿知连忙跳下来:“对不起,我们不买。”拉着他的手走了。
离开了那堆马和骡子,两人对望一眼,都笑了。又逛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买。这时槿知注意到前面有个老n_ain_ai,坐在张小板凳上,面前是个篮子。篮子里是些彩线编织的头花。老n_ain_ai年纪已经非常大了,至少有八十岁,满脸都是皱纹,看起来却非常慈祥。她穿得也非常简朴,一看经济条件就不太好。看到他俩,老n_ain_ai用沙哑的声音,有些腼腆又局促地招呼道:“1块钱1个,买1个啰?”
槿知和应寒时对视一眼,什么也不用说,却已读懂对方同样的心情。槿知走过去,在老n_ain_ai面前蹲下,应寒时站在她身后。她问:“n_ain_ai,是您自己编的?”老n_ain_ai笑着点头。槿知看篮子中一共不过20多个头花,每个都搭配许多种彩线,做得也算精致。每个必然要花费老n_ain_ai很多时间,却只卖1块钱1个。
“我们都买了吧。”她说。老n_ain_ai很高兴,立刻拿出塑料袋给她装。应寒时却只安静地站着,目光温和地望着她们。
槿知付了钱,刚要接过袋子离开,n_ain_ai却做了个手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