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子你个蠢货!蠢货蠢货蠢货!!就那蠢货还想考秀才呢!他连童生都考不上!考不上考不上考不上!!!!!!!!!”
正叫得欢呢,小八徒然间一改音调,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念起了诗来。
“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你咋不上天呢?你咋不上天呢!!!上天呢上天呢上天呢!!!!!!!!!!!”
孟秀才、周芸芸:……只想送你上天!
就是因着家里这只傻鸟,这周芸芸倒还罢了,毕竟她的朋友少,会来县城探望她的,除了周家阿n_ai就只有周家阿爹和大金了,不存在任何形象问题。然而,孟秀才就比较可怜了,他的同窗好友时不时的还是会过来瞧瞧他的,这一瞧问题就来了。
试问,能教导出这么一只傻鸟的人,这主子能有好?尤其那些话,一听就不像是周芸芸这个农家女能教出来的,所以……
背锅侠就是这样产生的。
日子就在这般闹腾中过去了,就在周芸芸掐算着蜜月已过时,这天晚间,夜黑风高,不单他们小俩口早已进入了香甜的梦境里,就连周遭好几条巷子里的老百姓们也都去跟周公约会了,徒然之间,异变发生了。
其实,出事是迟早的,谁叫孟秀才和周芸芸成亲时排场那么大呢?哪怕并不是受邀的宾客,远远的瞧着这七十二抬嫁奁抬进孟家小院,还能没个想法?更别提当时虽有专人负责看管着那些个嫁奁,可到底都是敞开的,任人观赏。这不,一不小心就被人给惦记上了。
京城天子脚下尚且杜绝不了贼偷儿,县城这种地方更是难以避免了。
贼偷儿也算是够有耐心的了,惦记着成亲那日的排场,生怕这二进小院里住满了人,一开始压根就没敢动手。只是,在连着观察了一个月,确定孟家这头只有这俩看起来没啥威胁的小夫妻后,贼偷儿决定动手。
区区县城,没什么成气候的大贼,有的只是小毛贼两三只,而盯上孟家的便是仨兄弟,年岁都在二十往上,入行也有十来年了,不说趟趟收获丰富,最起码没失手过。当然,这也得益于他们的谨慎,哪怕豁出去白费时间,也绝对不会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贸然动手。
而孟家,绝对没问题!!
真的吗?
……
才怪!!
贼偷儿仨兄弟是这样分配任务的,老大负责探路,老二随后跟上,老三则负责骑墙头上望风。
这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且孟家小院也没有丧心病狂的在院墙上做什么手脚,主要是附近街坊邻里都这样,顶多就是在家里养条狗。
可孟家真心不需要,关键是除非从小狗崽子开始养,不然单是胖喵俩口子就能把人家狗给吓死,更别提还有傻鸟……咳咳,小八这个鸟型大杀器了。
于是,贼偷儿仨兄弟顺顺利利的开始了新的征程,老大和老二也的确稳稳的落在了孟家前院里,老三则骑在墙头上四下张望,还注意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院门高起的那一块后头,保管就算有人仔细看,也看不出啥问题来。
哪怕看出了啥也不要紧,这仨都是攀岩走壁的好手,到时候只要老三给打个信号,仨人就能立马飞快的跃过墙头,消失在蜿蜒的小巷子里,保准没人能抓得住他们。
这不,一面畅想着得手后的美好生活,一面也没忘了提高警惕,贼偷儿仨兄弟分工明确的进入了孟家,直接略过前院的灶间、柴房,连粮仓都没去,他们的目标是周芸芸的那些嫁奁,而不是笨重的粮食。
略过前院往后院而去,因着先前踩过点,贼偷儿直奔正房旁边的西耳房,正待动手之时,忽听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叫声。
“周大牛!周大牛你还在睡!!睡睡睡!!他娘的咋没睡死你啊?有人来了来了来了!!!该死的惫懒东西,都给老娘起来!拿刀子拿斧头给老娘剁了他!!!!!!!!!!”
大半夜啊!
这可不是周芸芸上辈子夜猫子丛生的年代,而是所有人都习惯天黑立马入睡的年代。且这会儿,估摸着都有子时了,那可真的是寂静无声。
冷不丁的,小八就这样疯狂的惨叫出来。当然不是它主观的想要惨叫,而是它那破锣嗓子,就算一本正经的说话念诗,也实在是好听不到哪里去。更别提这会儿小八本身也有被吓到了,那声音凄厉到几条街开外都能听到。
具体形容的话,单看贼偷儿之一的老三就知晓了。
人家正骑在墙头上,绷紧着神经四下张望扫视着,结果就在这种情况下,徒然听到了这么恐怖的惨叫声,惊得那老三一个倒葱秧,直接大头朝下从墙头上摔了下来。
只能说那人运气还算不坏,孟家小院的院墙并不算太高,统共也就一人半的高度,约莫十尺不到的样子,换算成后世的高度,估摸着也就两米多的样子。大头朝下虽然很惨,好赖不算太高,加上小巷子又不是大街,地上都是泥土,而非青石板。因此,摔的是挺惨的,却好歹没有当场殒命。
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尤其是跟他两个哥哥相比。
若说小八的音波攻击属于精神类的,那么占据了西厢房的胖喵俩口子就属于物理攻击了。
小八叫得如此凄惨,隔了两条巷子的人们都从睡梦中惊醒了,更别说原就格外警觉的胖喵俩口子了。当然,孟秀才和周芸芸也同时被惊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