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腊梅。须知世上无有兼美之事。九格格只是病弱,谁敢说本宫的九格格会活不长久。”
“是,奴婢愚昧了。”
乾隆本来听到这里,怒气还算能克制,偏偏听到下一句,直教乾隆出离愤怒。
只听令妃又和腊梅说了一句,又或是自言自语,“本宫的十五,可是命定的,那是本宫应得的。”
好啊,朕还未死,你一个小小的包衣奴才爬起来的妃子,就敢如此堂而皇之觊觎皇位,真当朕是死的不成!乾隆扫了一眼吴书来,吴书来忙喊道“皇上驾到,延禧宫令妃娘娘迎驾——”
令妃和腊梅出来时,只看见皇上站在门口,笑也不是,怒也不是,一张脸有些y-in沉。令妃请安后怒视延禧宫一干下人,这般不知礼数不知提前通报声,回头定要好好调.教一番。
“无关人等退下,令妃,你留下便可。”
“奴婢(奴才)告退。”一干宫女太监侍卫,皆退出正殿。
令妃虽好奇为何皇上今日唤自己时听不出怜惜,仍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扶着腰走到皇上跟前小心伺候着。心里不断计较着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惹恼了皇上,惹得皇上到自己这里来找麻烦。皇上不发话,令妃今天也不敢发话。
“朕很好奇,令妃已知肚中一定是十五阿哥而不是十格格?若是十格格,朕可是想过要赐封一个固lún_gōng主,毕竟,这可是朕和爱妃疼惜的孩子。”不过是朕酒后认错人的孩子,若不是和那人有些关碍,朕又岂会对一个不曾出世的孩子抱太大期望。
令妃只道皇上既然肯在这时主动来看自己,多半也是因十五阿哥的原因,遂大方地依偎在皇上身前,柔声道:“皇上,皇上和臣妾的孩儿都是值得疼惜的凤子龙孙。皇上想要十公主,回头小燕子和紫薇知道了岂不是要醋上?”说到底,令妃才不信连生下十五阿哥都不太可能直接晋位为皇后的自己,又怎会因生下一个格格就被抬到皇后的待遇上,须知固lún_gōng主可是皇后的女儿才能封赏的称号。
“朕这几日有些不虞,不知令妃可否同朕说说哪个太医最可信。”
令妃手帕一抖,皇上这是何意?
“皇上,妾身镇日待在延禧宫中,若非妾身偶尔不适,又有孩子们幼小娇弱,妾身如何会知悉哪位太医最可信得用。臣妾这回回生病,也就是胡太医一人熟些。”
“也是胡太医和令妃说令妃肚中一定是十五阿哥吧。既如此,令妃你便把胡太医给朕召来。这会儿朕无人怜惜的九格格也该发病了吧。”乾隆说完,一双眼直直盯着令妃。
令妃若还不知何事,也枉费她在后宫十来年打拼。
急急跪下请罪道:“皇上恕罪。臣妾并不知小九如此容易受冻。”
“爱妃何罪之有?”
“皇上,十四阿哥去后,小九也日渐体弱,臣妾也是一片拳拳爱女之心,才会和j-i,ng通妇儿科的胡太医相熟一些。臣妾向来谨守宫规,不曾做过交好太医之事。还望皇上明鉴。”
“朕可是看见九格格的n_ai嬷嬷竟然会为小九解衣吹风,怎么朕到延禧宫这么些时候,也不见有人来报九格格风寒呢。莫非九格格吹寒风吹多了,竟然是要多吹会儿时间,才能让爱妃等来小九发病,再去求见于朕?”
令妃听完,只顾着磕头求饶,眼中泪光闪闪,声音娇滴滴地哭道:“皇上,臣妾不知这起子小人竟然会这般薄待皇儿啊,皇上,都是臣妾管教无力,竟让皇儿受此折磨。”
乾隆此时脸上因怒气收敛多时的红晕一发而出,怒道:“朕若不是此时来此,只怕小九早已病得人事不省。你这个为人母妃的,既然无暇看顾朕的公主,不若安心待产。吴书来,传朕旨意,令妃屡次受惊,着令在延禧宫中安心静养,无关人等不许踏入延禧宫。另,令妃待产,且将七格格和九格格移交舒妃教养。”
“臣妾谢主隆恩。”令妃脸色煞白,手捂着肚子,止不住地疼痛难忍。腊梅见状忙喊着招太医过来。
一步未停。令妃冷汗津津地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只觉胸中痛苦远远大过腹中疼痛。
“皇上,可要去看看九格格?”吴书来有些不懂皇上最近怎么了,在他看来,皇上似乎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不必。天色已晚,摆驾英华殿。”
“皇上,英华殿乃太妃太嫔住所,此时去打扰恐有不妥。”
“无妨,妲宪在偏院。”
“奴才遵旨。”吴书来躬身正要唱驾,又被皇上打断,也明白皇上这是又要搞突击战,低下头继续前行。
英华殿偏殿内,丽莎正在为小王子梳发。
灯光下,达羡有些无聊地看着铜镜中模糊的两道身影,问:“丽莎,你看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皇上还不来下旨放我们出宫呢?”
丽莎答道:“小王子,皇上事忙。”
“丽莎,我也想忙一点好玩。”
“小王子,勿需心急。”
这时大门被推开,两人齐齐回头一看,立马退开迎接来人。
达羡心中半喜半忧,皇上这是记起要放自己走了?怎么不白天过来。
丽莎刚和皇上请安就被皇上打发出屋,小脸上藏不住的担忧。吴书来在后宫中行走多年,倒还真是头一回遇上如此直白简单的一对主仆。
“不知皇上有何事来此?”达羡继续苦哈哈说着自己不习惯的话。
“朕心中不快。”
哈?心中不快来找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