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看着这年轻人眼泪鼻涕地哭闹不休乱作定罪,恨不能上前饱揍一顿。
二十六、
号称六师弟的人废话说完,堂上并无人当即出声,只有此人还在断断续续地嚎哭,嚎得江三越发无法忍受,正想出手却被秋心鹤按住了,然后便得听刚才那老者发话了。
“小六,据你所言,昨夜你也一直在守灵,可见你并未亲眼见到乔峻遇险,一切都是你的推测。我不反对怀疑,但也需真凭实据。”
“老爷子,我条条状状都列出来了,您倒是说说还有谁有这个嫌疑?”
“我说过,这些都是你的推测!各位,这两日来,庄外来来去去的人甚多,怎知没有不明来路的歹心之辈?乔峻这孩子,天资很高,颇有些骄傲,也许得罪了哪路仇家也未可知。天聪,你不妨讲讲昨夜你去了哪,以正视听。”
此言一出,连嚎哭小儿都止了声,只恨恨地盯着穆天聪,堂上一片寂静。江三飞快地想着,想到如果穆天聪说是来找自己,他该怎么回应,可还没等他想好,徒弟便开口了。
“不瞒二叔和在场各位前辈,昨夜我追着宵小跑了趟后山,可惜未能擒获。大师兄可以作证,宵小事发他离开时嘱咐我见机行事,我等了许久,没见大师兄回来,有些忧心,却也不便惊动各位师兄弟以免乱了阵脚。我庄前院戒备森严,后院因为紧临后山,地势险要,因而比较松懈。此番被人闯了庄,来人定然有些身手,我便孤身往后山赶去,果然见到有鬼祟人影,此人轻功颇高,终被其逃脱。”
江三心道废话,师父的轻功自然高过徒弟。此时在场的人面色各异,是信或不信,江三懒得分辨。
“另外,六师弟,你也算练武多年,你仔细看看二师兄的伤口,那是高超剑法所为吗?分明是乱剑划的,致命伤根本不是剑伤!这点可以请二叔和各位前辈指正。你怀疑我可以,但不能这么看轻我的剑法,我师父要是知道,也会被你气死。但凡我出手,绝不会造成这么龌龊的伤口!你今天在我爹灵前如此无礼,又是何居心?!”
江三暗笑这才是我的乖徒儿。
“你,你,你!大师兄,老爷子,你们要给二师兄做主啊!”嚎哭小儿又开始呼天抢地,堂上有人也开始窃窃私语,烦扰不堪。
混乱中那老者威严地四下扫了一眼,沉声道:“小六,你这成何体统!吉时已快到,你先下去将乔峻安顿好。今日是送掌门的大日子,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得滋扰!”
在场的人纷纷点头,俞方堂顺势上前安排诸项事宜。江三看着纷杂的灵堂,不由觉得穆掌门很是憋屈,死都被闹,不得安宁。
等这场丧礼结束,已是入夜时分,江三跟着秋心鹤回了偏院。一路看大师兄面有忧色,江三没有发问。进屋关好门窗,秋心鹤才道:“师弟,这件事我相信和师侄无关,但旁的人也不宜c-h-a手穆家之事。穆掌门死因未明,又起波澜,定是有人别有用心。我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回去,其他门派的人也陆续会离开。你做何打算?”
江三想也不想便说要留下,秋心鹤点点头又道:“早知你会这么想,凡事都多加小心。师父以前曾隐约提过,穆家种种,只能是出于他们自身。明日一早我会跟穆二爷打好招呼,将你多留七天,代表御剑山庄尽点心意。师弟处事冷淡,此番还需要多见机行事了。”
二十七、
翌日辰时,江三送秋心鹤出穆家,仍旧来到了山脚下的树林。秋心鹤摒退左右,伸手拉了江三到近前,江□□s,he般想抽手,抬头却见大师兄颇有忧色地看着他,只得僵立着等他发话。
“小师弟,依为兄愚见,穆家内里的风波诡秘不是你该了解的,你也不需要知晓,以免徒增烦忧。师侄明睿通透,定会拿捏得当。”
江三点点头,他有些想摘掉人皮面具,十数年不见自己的师兄,再见却时时顶着张陌生的脸,也不知这一去再相逢会是何时,自己虽然淡然凉薄,心里也藏了少时和师父师兄们一起的安然岁月。
“为兄这就走了。”
秋心鹤说完松了手,转身上马而去。江三望着他的身形没入远处,继而也转身离去,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保徒弟平安。
回得穆家庄中,却见堂院中又起纷扰,近前一看,堂院地上停着一具面色乌青的尸首,赫然就是昨日指摘徒弟的那人。环顾四周,穆家亲传弟子们环列在侧,却不见徒弟在场,隐约听见有人跟后来的不知情者说,师叔带了四师兄去祠堂问话云云。江三顿觉心口发闷,不顾旁人面有异色,转身疾步就走。
没走几步,他便慢了下来,他知道不能就这样闯进穆家祠堂,这白日当头,连靠近些大概都不能,并非他没有这个本事,而是不能莽撞误事。踌躇之际,却见穆二爷背着手缓步走进院中。
他半眯了眼,威慑力十足地扫了一眼仍惶乱状的众人,沉声说道:“稍安勿躁!从昨日的乔峻到今日的小六,不管是谁做的,穆家都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