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今日实为不得已。”
江□□手握了握徒弟,他最清楚徒弟的一举一动,穆天聪幼时遇事一贯沉静以对,若非紧张极致,则鲜有动作,白日里手指的来回就是给他的警示。
“师父下山来,是否因为想着我?”
低吟中有缠绵之意,江三不答,略偏开头去,想到自己下山已经很久,是时候回山了,而且已经见到,终不枉此行。
“师父,”穆天聪双臂收拢,靠了过来,“抱。”
江三闻言,噌地爆起了青筋,以如今徒弟的个头,怕是要费不少力气,如同举起院中新伐的那段沉香粗木。不过,徒弟已经很多年没这么要求了。江三转念之下有些不情愿地圈住徒弟的腰,便要将他整个抱起。此时,穆天聪却轻笑出声。
“师父,不是这样的。”
江三当即便要松开,却被徒弟制住。
“师父别动。”说罢双臂缠了上他的肩背,头轻枕到他肩上。江三埋在徒弟怀里,想问他这两年有无勤练武功,又觉似乎不合时宜,只得圈紧徒弟腰间,缄口不语。
“穆家俗事繁多,暂脱不开身,师父你再等我数月,好吗?”
江三心道,两年都已过,自己如今不过是想悄悄地来看下。他倒没觉得自己擅闯穆家,动静已然过大。
“师父凡事要小心,最好不要让他人知晓你的身份,”说罢徒弟又补了一句,“千万小心。”
江三初时不解,跟着想到大师兄告知的那些旧事,也有些了然,徒弟怕是仍身处险境,甚至杀机四伏,不与自己当堂相认,应另有深意,当下点了点头。
“不过师父行事,只有我这徒儿最清楚,”穆天聪笑笑,又道,“穆家在城郊,出了穆家从城北门进,离城门近的客栈只有三家,师父定然就近投店,而三家中,师父定选茶水最好的这家。”
江三哼了一声,自觉颜面全无,当即答道:“狡黠j,i,an猾,实不可取。”
穆天聪听他开口,似是十分欣喜,手臂缠得更紧。江三感到徒弟的气息吐在自己脖颈耳廓之上,略有痒意,当即微挣了一下,徒弟此时抬头松开了怀抱,紧盯自己看了一会,跟着双手抚上了自己的脸,指尖从眉尾轻滑到眉心,再抚过鼻梁,往下停在嘴唇上。江三觉得徒弟指尖点得有些过力,不由微微张开了嘴唇。微茫月色里,穆天聪似是气息显了急促,呼吸间热意也涌了过来。江三没来由地觉得紧张,想退后一步时,穆天聪却腾出手揽了他的腰。
“师父。”
这一声沉如重鼓,直击人心。江三眼见徒弟落唇下来,心头一松闭上了眼。这次却不似两年前,徒弟咬住了自己嘴唇,舌尖来回重重舔舐。江三心道这徒弟愈发放肆,稍后定然斥他口水太脏。只是过程持续太久,等徒弟松开,江三已然忘了刚才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