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
殿内的人,用眼神交流了片刻,就把情况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皇帝和永宁侯,好起来的时候,整日里如胶似漆,腻歪的旁人看了要牙酸,吵起架来,就要变成“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局面,特别幼稚。
“侯爷!您等等……”高庸见势不对,赶紧追了出去。
皇帝早起时,心情特别好。永宁侯现在却是这副模样。不用问,就知道,皇帝肯定又做让永宁侯生气的事了。
这两位主,都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能安生一点,好好过日子吗?
高庸心里腹诽着,嘴里却不停地喊话,想要把永宁侯留下来。
卫衍只当没听到,继续往外走。
他是习武之人,走得急了,步伐很快,高庸年老体衰,跟了一会儿,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远,怎么都追不上了,只能停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他出宫去了。
“快去,向陛下禀报永宁侯出宫的消息。”高庸没能拦下永宁侯,赶紧吩咐人去向皇帝报信。
景骊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很镇定。
自从田太医说卫衍需要养身体开始,他就克制着自己,唯恐坏了田太医的疗效,后来田太医宣布卫衍的身体大好了,不过因为遣散后宫之事,他担心放纵行事了,会在卫衍面前露馅,始终没有尽兴,好不容易到了如今,所有的事都定了下来,又遇到了他过生辰,他才放纵了一回。
就算他骗了卫衍,但是卫衍骗他的时候,难道就少吗?他有和卫衍仔细算过这笔账吗?
就算他昨夜多做了一二回,但是他一年难得过一回生辰,这种时候,卫衍都不肯让着他,未免太斤斤计较了一点。
就算退一万步,卫衍要生他的气,最多也就生气一两日吧,否则就太小心眼了。
景骊随便一想,就觉得自己很无辜,自己没有错,而且他为人这么宽容大度,卫衍要是和他不依不饶,显然就是卫衍小气了。
歪理一套又一套的景骊,原本很笃定,觉得卫衍很快就会回宫,但是三日过去了,卫衍始终没有进宫来陪他,他就坐不住了。
当然,他这个人,不到迫不得已,反省是不可能反省的,道歉也是不可能去道歉的。
但是,他什么都不做,卫衍的这口气,一时半会儿的,显然消不下去,景骊就琢磨着该怎么迂回着表达他的心意。
他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儿,亲自动笔,拟了份圣旨,命人去永宁侯府传旨。
“世子,赶紧起来,圣旨到了。”
这日,卫敏文难得在午后小憩了一会儿,就被大管家匆匆过来喊醒了。
“圣旨?”卫敏文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派人去知会父亲了吗?”
“不是给侯爷的,是给世子您的。”大管家让人取来了衣服,帮着他穿上了。
“给我的?”
皇帝的旨意,不是给父亲的,竟然是给他的?给他做什么?
卫敏文满心都是不解,他顶着一头雾水,出了内院,来到了前堂。
来宣旨的内侍,正在厅里喝茶,是位老熟人,常胜常中官,卫敏文没搬进来之前见过他。
“常中官!”
“世子!”
他们两人看到对方,几乎是同时向对方行了个礼。
“常中官今日是天使,这般多礼,折煞小子了。”见他下拜,卫敏文赶紧上去,双手扶住了,不让他拜。
所谓天使,就是天子的使臣。常中官今日是来传旨的,代表着皇帝,卫敏文可不敢大大咧咧受他的礼。
“常中官,世子,香案摆好了。”他们两人正在寒暄,大管家进来禀报了。
“既然香案摆好了,咱家就先传了旨意,再和世子叙旧吧。”常胜笑着说道。
“常中官请!”卫敏文请他先行。
常胜这次没有推让,当先出了正厅,来到了院子里。
卫敏文跟在他身后,出了门,带着人跪了下来。
“皇帝诏曰,永宁侯世子……钦此!”常胜打开黄绫,念了两句,就合上了黄绫,双手捧着,送到了卫敏文面前,“世子,接旨吧。”
卫敏文愣愣地伸手接了过来。
常中官刚才念圣旨,就念了几个字,就是那几个字,一个字都没有多,所以卫敏文根本不知道这道圣旨里面说了些什么。常中官在,他也不好现在就去看圣旨,只能先招待了常中官,送走了他,才有空去细看。
等到他看完了圣旨以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常中官只念开头和结尾,中间全部跳过了,换了他,他也不好意思念啊。
“那位是不是没事做很无聊?”卫敏文捧着圣旨,手腕都在抖动了。
要不是怕对圣旨不恭敬,他都想把这道圣旨往桌上一丢了事了。皇帝c,ao心军国大事就够了,永宁侯府各种j-i毛蒜皮的小事,皇帝有必要来c,ao心吗?
竟然连父亲的被子该有多厚,皇帝都有要求,皇帝做事这么婆婆妈妈,他的大臣们知道吗?
卫敏文有许多话想说,却无人可以诉说,也是相当寂寞。
到了傍晚,父亲回府了,他就捧着这道圣旨,去给父亲看了。
“父亲,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卫敏文小心注视着父亲的表情,问道。
皇帝的这道圣旨,有无数种解读的方法,往好处说,皇帝是在关心父亲,往坏处想,皇帝这道圣旨是给他的,是不是在暗示他以后只需要c,ao心家事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无聊吧!”卫衍看完了,自然知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