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人, 卫家不知道。世子让人写了张状子, 已经递上来了,求大人做主, 查查这人是谁?”捕快又呈上了一份文书。
周府尹接过来,扫了一眼,呵呵苦笑了数声。
“让我查,我要怎么查?”卫家这不是把难题往府衙踢吗?
不管背后之人是谁,他都开罪不起。但是不查,他就要得罪卫家了。
“禀大人,近卫营的赵大人来了!”他正头痛的时候,又有衙役进来报告。
“哪位赵大人?”
“就是永宁侯身边的那位赵大人。”
周府尹认真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这位赵大人是谁了。这位显然是永宁侯身边的倚重之人,永宁侯有事没事都会带着他。
周府尹连忙说道:“快请。”
“府尹大人!”赵石进了大堂,抢先抱拳为礼。
“赵大人不用多礼,快请坐!”周府尹没有托大,反而对赵石相当礼遇。
赵石明显是永宁侯的心腹之人,这次来,恐怕是来传达永宁侯的意思的。
当然,这是周府尹想当然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赵石很多时候是奉着皇帝的命令在行事。
周府尹招呼着赵石在一旁入座,又命人上了茶,才问起了他的来意:“赵大人可是稀客,不知道今日哪阵风,把赵大人给吹来了。”
“府尹大人应该知道,因为昨日御驾被冲撞,近卫营上上下下都挨了沈大统领的训斥,今日的巡查就变严了。”赵石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开始说事。
“唉,这事整的,赵大人辛苦了。”周府尹适时表示同情。
“辛苦谈不上,大家都是为了陛下在效力。府尹大人今日还要办公,也是相当不容易。”花花轿子人抬人,对于周府尹的辛苦,赵石同样表达了他的敬意。
“赵大人说得对,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不谈辛苦不辛苦的。”
“下官刚才说到哪里了?哦,是这样的,下官今日奉命巡查,就在宫门附近,撞上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拿下来审了一下,府尹大人可知晓,他们交代了什么?”
“赵大人请直说,不要吊周某的胃口。”周府尹对他说着正事,还有兴致吊胃口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转念一想,突然灵光一闪,“莫不是,这些人与冲撞御驾案有关?”
“府尹大人心思这般机敏,下官佩服不已。”赵石拱了拱手,随手给周府尹戴了一顶高帽子,才继续说道,“这些人,说起来与冲撞御驾案,关系的确不小。府尹大人可还记得,小窄街的那位李大郎?”
“难道说,赵大人抓到了杀死李大郎的凶手?”周府尹听到这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平缓了一下情绪,才说道,“赵大人若是真的抓到了凶手,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小窄街的那位李大郎,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他的死,可以串连起来许多事件,东平县的沈泉就是拿了他的腰牌,才进入了端门。
周府尹仔细审了沈泉好几遍,沈泉只说腰牌是他路上捡的,现在审问一下凶手,就知道他这话是真是假了。
“他们是这么说,不过下官不会审案子,是真是假,还须府尹大人好好审问了。”赵石笑了笑,对着外面喊道,“来人,把人压上来。”
他的手下,很快推搡着几个五花大绑的壮汉,进了大堂。
“人犯一共五名,下官就交给府尹大人了,如果大人审出了什么,请派人知会我家侯爷一声,下官感激不尽。”
“赵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这次赵大人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是周某对永宁侯和赵大人感激不尽才是。”眼见着凶杀案子有望水落石出,周府尹也很高兴。
“时辰已经不早了,下官这就告辞了。”
“赵大人请慢走。”
周府尹把赵石送出了大堂,才转回来。
今日天时已晚,他就没有开审,只让衙役们把人犯都收监了。
赵石从府衙出来,带着人回到了永宁侯府。
他虽然调进了近卫营,不过现在依然住在永宁侯府的客院里。
卫衍对他倚重,世子对他客气,府里的下人自然不敢怠慢他,不管是衣食还是住行,都是上等的供应。
赵石没有身家拖累,可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然乐得过这种事事有人准备妥当的日子,所以他也没想着要换个地方住。
这日永宁侯和世子都去忠勇侯府过小年夜了,府中就剩下他们这些护卫以及奴仆,赵石就让人整了些菜蔬,喊来了不用当值的人,和手下喝起了酒。
忠勇侯府里,卫家也在过小年夜。
宫里已经派人来传达了三十夜宴的参加者名单,卫家的主事者明晚都要去参加宫宴,今日的小年夜就特别丰盛。
“老大,过了年,想办法把敏诚调回京里吧。”卫老侯爷望着熙熙攘攘的家宴,突然说道。
敏诚是卫泽的长子,如今正在青州为官。
“父亲,是不是再缓一缓?”卫泽有些犹豫。
他担心的倒不是朝臣,而是在担心皇帝会怎么想。
“有些事,你和小七商量一下,就知道能不能做了。”卫老侯爷提醒了他一句。
他老了,以后他们兄弟该互相扶持,互为倚靠,才是长盛之道。
“是,父亲,我得空会和小七商量的。”卫泽说完了这句话,就看了小七一眼。
小七正在专心替敏文夹菜,敏文这孩子,有些菜他不喜欢吃,却不肯老实对他父亲说,反而嘴里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