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忠勇侯世子,是他的同胞兄弟,这世子之位,他争不好,不争也不甘心,真真是进退两难了。
大管家私心里也是为他家主人抱不平的,不过他心知,将军不喜欢听到人说这个,才不去提起这事,只迂回着提了提永宁侯的事。
“这事不用多说,我知道了。”卫泽摆了摆手,示意管家不用再说下去。
卫老侯爷很多事早就不管了,如今,他才是卫家的族长,幼弟卫衍和皇帝的事,他当然知情,现在这事被爆出来了,他也不觉得有多奇怪。
“备马吧,我去忠勇侯府一趟,今夜就不回来了。”他喝完了茶,把茶盏放到了几上,吩咐道。
不一会儿工夫,他就带了人,趁着宵禁还没开始,来到了忠勇侯府。
卫老侯爷见到长子回来,自然非常高兴。
他生有七子,如今唯有幼子卫衍在京城,其他的儿子,都在外面为官,以至于京里没有年富力强的主事人,许多事,就需要他自己来c,ao心了。
至于幼子,如今虽然正值壮年,但是卫老侯爷打小就宠溺他,总觉得他还小,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有事也不去劳烦他。
这次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卫老侯爷为了平息这事,在里面花了许多心力。
有时候,看着幼子没事人一般,正常出入各处,一点都不为这事觉得难堪,仿佛被流言缠绕的人不是他一样,根本不去避讳,卫老侯爷看着他这副模样,就心中来气。
都到了这种时候,依然是别人在c,ao心,他根本不c,ao心,真真是好命。
不过气消了,他又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的,难道要幼子天天为了这事,忧心不已,寝食难安,才算好事吗?
这事虽然闹出来了,但是皇帝不在意,幼子也不在意,好像的确没什么可担心的。
卫衍在跟前的时候,卫老侯爷忍不住会这么想,等他离开了,卫老侯爷又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幼子这副镇定模样给迷惑了吧,否则怎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念头?
现在长子回来了,他与长子就这事讨论了一下,他终于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是有正常的人的。
长子也会和他一样,有着种种忧心之处。
至于幼子,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在有些事上反应会慢上好几拍,他始终没有忧心过这些事,卫老侯爷觉得他应该是还没意识到这点吧。
“陛下放出了要改元的风声,有这事在前,有些事,大概会好上许多。”卫老侯爷将他这段日子,做的事一一和长子道来,又将最新的消息告诉了他。
“父亲,小七他自己什么个意思?”卫泽问道。
他与父亲一样,心中有着各种担心,但是有些话,他没有说出口,免得父亲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烦心这些事。
“你弟弟他,连上折自辩都没有,我有时候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卫老侯爷说到这个,心里又来气了。
这事不管是真是假,幼子好歹辩一辩,默不作声岂不是就是全部承认了。
但是他这么说的时候,卫衍给他回答是:有什么好辩的?
“有空,你好好说一说他,做人不能这么实诚吧,他不辩,许多人就没办法帮他说话了。”卫老侯爷为官多年,现在虽然告老在家,许多关系依然存在的。
只是有时候,就算大家要睁眼说瞎话,也要有人起个头。
只要卫衍上折自辩了,许多人就能开口把水搅得更浑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有功当酬
“父亲, 您放心好了,这事,我会和小七好好谈一谈的。”卫泽不假思索就应下了这事。
有些事, 他们兄弟俩的确要长谈一番, 商量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而且, 卫泽觉得, 父亲的话很有道理,不管怎么样, 该上的折子就该上, 特别是为了日后计, 此时该摆出来的姿态,必须摆出来。
就算别人不信, 但是有了这个姿态, 到了日后,也能重新拿出来翻盘。
如今皇帝正在兴头上, 这些事,都不算事,但是到了他日……卫泽想到了年老体衰,人老珠黄这几个词, 又想起了小七的面容,心中顿时一阵汗颜。
小七他就不曾有过美色, 这色衰二字, 此时想着就有点奇怪了。
不过, 小七比皇帝年长, 年纪渐长是必然的事,到时候,皇帝会怎么对待他,就是一件说不清的事了。
“如此甚好!”卫老侯爷欣慰地看着长子,摸着花白胡须,点了点头。
长子回来了,他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就轻了许多。
父子俩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卫泽才告退。这一夜,他就歇在了忠勇侯府,没有回家。
第二日,他就去了兵部述职。
若是以往,兵部对于在外带兵的将领,向来是爱搭理不搭理的,将领们来衙门办个事,兵部的官员们,必然要摆足了架子,才肯撩起眼皮子看他们一眼。
反正,一向只有将领们奉承兵部诸位大人的份,断没有兵部的诸位大人倒过来逢迎将领的理。
不过,卫泽去述职的时候,兵部的人都非常客气,兵部尚书亲自接见了他,接下了他递上去的述职条陈,又好好勉励了他一番,才端茶送客。
兵部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将军,兵部的这些人是黄鼠狼给j-i拜年,不安好心吧。”他的亲卫们,也在兵部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热情招待。
以前他们站在院子里,恐怕都有人嫌弃他们占了地方,这次,在他们将军去见兵部尚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