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三十八)
尽管东华难得主动一回,但他毕竟是个含蓄的人,主动权只在他唇舌间盘桓了片刻,便被玄天夺去了。
没多久,他喘息时便不自觉的带出似有若无的低吟。玄天顿时生出丹田之火,腾地窜上来,将他颈侧灼的微微发红。
玄天一双手在东华腰间不规矩起来,试试探探的向上摸索。唇舌交缠间,东华白色外衫已从肩头褪至臂弯,只剩下里头紫色霞衣,这一抹亮色平日里总被素色包裹。此刻单独穿着,倒衬的东华容貌更为昳丽。
东华意乱神迷间,恍惚觉得身上轻了一些,分出几许迷蒙的目光看去,恰见玄天正在解他束缚霞衣的缎带。慌忙将手一推,气喘吁吁的道:“如此时刻,如此场合,你、你注意些……”
玄天意犹未尽的舔舐着嘴角,拥着他道:“师兄先来招我,倒提醒我注意。”
东华面上有些难堪,好容易扒开他的手。继而后退一步,一面披上外袍,一面警觉的看着殿门:“忘了布下结界,倘或被人听去便不妙了。”
提到那些蝼蚁,玄天十分不屑:“我有的是手段,让他们听不见,说不出。”
东华制止道:“且慢,叛党固然可恶,但还是莫要节外生枝,以免坏了你的筹谋。”
玄天点头道:“我听师兄的。”
这一番顺从之态让东华颇为受用,下一刻,玄天便十分惋惜的道:“只不知师兄下回这般待我,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东华清了清嗓子,上前扯着他手腕,诚恳道:“随我回去可好?”
玄天抬眼看他:“师兄要带我回天界?”
东华迎上他的目光,更加诚恳道:“确切来说,是紫府洲。”
玄天眉心缓缓舒展,眼中有光彩缓缓涌动。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害你。动你,即是动我。因此,此行与天界无关。你记着,我紫府洲的静室唯有你才能进入。放心,我回去便布结界,就连师父也不可再进我静室。”东华见玄天神色并无异常,继续解释道:“如今你有此大计,被困于此总不是办法。你虽假戏假作,却不肯低头受辱,那些乱臣见拿不下你,自然踌躇不前。倒不如你装作仓皇逃脱,连两把凶剑都留下。让其认为你大势已去,而后安心浮出水面。外人只知你我不和,断然料不到你会蛰伏在我紫府洲。你看,这样如何?”
玄天轻抚搭在自己腕上的手:“我信,我听师兄的。”
东华见他如此信任自己,正在心中大为宽慰。玄天却忽然问他:“师父去过师兄的静室,何时?”
东华回想了下,答道:“便是两月前,三番仙魔之战结束后,我出府首日。师父前来,只是询问魔境如今的情形。怎的了?”
玄天嘴角轻挑:“只是许久不闻师父音信,有些想念。”
东华心道,你当年叛逃时曾将师父打伤,他老人家可是不想你。
东华却不忍心旧事重提,好容易跟玄天和睦至此,他可不想再生出些差池。师父虽重要,此时也重不过玄天了。
东华取出事先诓来的缚神锁钥匙,扯着玄天道:“我们即刻回去。对了,那两个喽啰需得你出手,方不会引起怀疑。”
玄天在原地没有动。
东华疑惑的回头道:“又怎的了?”
玄天轻轻道:“回去……我已近一千多年不曾回去,怕会忘了路途。”
东华朝他微微一笑:“别怕,有师兄在,你走不丢。”
玄天看着他,眸色渐渐变得幽深,而后向前几步越过东华。
“师兄,让我挡在你身前。”
这一声虽算不上铿锵有力,却坚定异常,不容东华拒绝。
距一番仙魔大战东华将他护在身后,已隔了遥遥千年。
直到隐去身形踏上回天的路,玄天依然立在东华身前,并紧紧握着他的手。
东华看看周遭静止的星河,心绪虽仍是无法平息,却微微松了口气。
他终于将玄天带回紫府洲了,这里绝对安全,玄天再不会受半点委屈。
他一心紧张玄天,却忘了即便将玄天搁在外头,他这位运筹帷幄的师弟也只有让别人吃亏的份。
紫府洲静置在夜幕中,被诸多碎岛围绕。四面烟波浩渺,满天星斗落影其中,明明暗暗,载浮载沉。
玄天从未在夜间来过这里,当年他贵为帝君时,从来都是青天白日里理直气壮的登堂入室,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与东华交厚似的。
如今他不仅夜间来访,且还是与紫府洲的主人东华帝君携手前来,悄悄的穿墙而入。
东华也觉得滑稽,他回自己家,反而要偷偷摸摸起来。
玄天在他耳边小声道:“师兄,此情此景……像不像当年你我在玉虚宫偷摘雪莲那般鬼鬼祟祟?”
东华眉梢微动:“鬼鬼祟祟?”
玄天笑道:“只可惜你府上宝物太多,一时半会偷不了,不知师兄容我在此行窃多久?”
东华大大方方的道:“随你开心,我的即是你的,看上什么自取便是。”
静室因数日无人,沉香早已燃尽,屋中一片寒凉,
东华取出清心灯以手拂亮,又续上流香,丝丝缕缕的烟云即刻垂下。
东华正将香炉放回案上,腰间早缠来玄天一双手臂。
“师兄,若我想窃玉偷香,你应允么?”
东华只觉耳根处呼来几缕灼人的气息。回头,玄天立在灯下,一张脸如明玉雕琢,薄唇弯起明显的笑意。比之当年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