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离家多少年了?”老大夫给衡清上药,两人便拉起家常。
老大夫一愣,笑问:“年轻人,你怎么知道老朽是通州人的?”
不得不说,容白的运气不错。找的第一家医馆,里面的老大夫居然是通州人。
“小白拢共就听得懂通州话,和官话,先生能跟小白交流,定然不是蜀州城的人。”衡清回道。
实际上,容白一进门,老大夫就知道,这女子不是蜀州城的人了。巴蜀地界,可以说,都是异族。异族人对自己的文化可是相当在意,哪里会没事说官话。容白一开口,就是官话,大夫便知道这人不是蜀州城的了。
“所以,你刚刚用通州话来诈老夫?”老大夫说话时,手上也跟着用力,衡清忍不住闷哼一声。
“先生官话语调末尾上扬,明显是通州人才对。”衡清回道。
他其实并不是诈这个老大夫,而是套近乎。通州地区,方言末尾语气上扬,当然,说官话的时候,会保持这种习惯。不过,像衡清这样官话说得好的人,不会有这种马脚。
“你这后生,观察还挺仔细的。”老先生给衡清盖好毯子。本来,他这伤不应该盖上毯子的,但是,这样一个风光霁月的后生,光着屁股趴在榻上,怎么看怎么辣眼睛。
盖上之后,那老大夫坐在衡清旁边,开口问道:“读了几年书,平日做什么?”
“先生可叫晚辈衡清。”衡清开口,微笑着回道:“衡清自幼读书,平日便与小白游山玩水。”
“你这后生。”老大夫皱眉:“身为男子,处处让妻子照顾,不事生产,怎么能养活家人。”
衡清有些尴尬。
他的确不事生产,还处处让小白养着,更别说养活家人了。
“老夫看你观察细致入微,可愿意岁老夫学学医术?”老大夫开口。
衡清有些震惊。
老大夫有些尴尬。蜀州城有不少国医圣手,他一个糟老头子,能耐确实算不了什么。所以,在这蜀州城开医馆有十多年了,真正愿意过来学习的徒弟,也只有外面的药童。
不是老大夫不满药童,那孩子,学习算得上刻苦,但是观察并不细致。以后,要是开个药什么的都还好,想要在蜀州城有一席之地,还真的很困难。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就不一样了。
“医者,地位也不算低,你这样子,就算再聪明,也不能科考,老夫还没听说过,身有残疾还能做官的。”老大夫劝道:“你这样,虽然年纪有些大,但是文化基础尚扎实,学学医术,别的不说,好歹能赚点钱,养养娘子什么的。”
提到容白,衡清有些感慨。
目光一转:“只是。”
“只是什么,一个男子,怎么能没有一技之长!”老头子拍拍衡清的肩膀。
容白风风火火回来的时候,衡清依旧趴在榻上,旁边坐着老大夫。
“小白。”衡清声音有气无力。
他是真的有气无力了,这个老大夫对他真的很好!衡清从来没见过这么好心的人,明明他们跟这老大夫也就一面之缘,这老大夫就十分热情的非要传授衡清医术,还不能拒绝!
可是,衡清来这边根本不是学医的,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学医啊。
“你怎么了?”容白做在旁边。衡清这是精神受损伤了,可是,他不是单纯的屁股疼么?
想到这里,容白伸手,打算看看衡清的伤。知道容白打算做什么的衡清一把捂住毯子,怎么也不肯让容白掀开毯子。
容白愣了。
衡清很尴尬啊。别说,两个人现在还没什么进展,私密之处,哪里能随便看看。更何况,现在还有个老先生杵这里呢!
容白收回手,不给看就不给看了,但是得问问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精神不大好?”问完觉得,这种事情,还得问专业的:“大夫,衡清到底怎么了?”
说实话,老大夫总觉得这姑娘找屋子也太快了。这一前一后,只够替伤者上个药,还没能说服他学一门手艺呢!
“你房子找到了?”老大夫没有回答容白的问题,反而问了别的。
说真的,这姑娘,也是个心大的。这一路上,夫君都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难道这对夫妻,从来不同床共枕?
不得不说,老大夫显然误会了。容白跟衡清,一路上自然不同床共枕。因为两个人,一路上基本上没睡过床。一般都是衡清睡马车里,容白待在马车外面警戒。
“找到了。”容白点头。
她找屋子的速度不要太快。容白知道,眼前这个老大夫是个好人,也打算,衡清接下来的修养就在这个老大夫的医馆里进行。所以,为了方便,便在周围找房子。而且,她还有逆天的运气。
一出门,就直奔牙行而去,正好牙行有一座房子符合要求,容白价格都没问,直接定了下来。
老大夫缕着胡子:“也好,他这身子,还得休息几日。”
容白点头如捣蒜,衡清一路上一声不吭,容白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大夫,衡清还得拜托你一段时间。”容白跟在大夫身后,出了内室,掏钱的时候,有多加了一句。
“你相公都这样了,你还不多花点时间照顾他?”老大夫一边收钱,一边皱眉。
“不是,我得整理屋子,刚买的房子,得在衡清回家的时候,能住人才行。”容白解释道。顿了顿,容白接着道:“大夫,我知道,这样不太好,真不行,咱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