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把玩着这枚据说是天外乌金石练制而成的钥匙,乌漆的匙炳雕刻着不认识的古铭文,异常古朴精致,却又让她觉得厚重。
齐永涵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伸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四处张望着,确定没有旁人瞧见才放心。
“我的乖乖,妈妈不是说这钥匙不要拿出来,也不能让被人看见吗?如果你不能做到,那么妈妈就收起来了。”
原本她是准备将这东西藏起来的,可杨柳死活不让,并且十分坚决的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让外人看到。
齐永涵对于自己闺女近端时间如同大人的表现满意,相信她能说到做到。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谁能想到自己会把这么重要的放在一个三岁幼童身上,尤其在有人特地郑重其事的点明钥匙的重要性之后。
齐永涵不管这些人要拿这把钥匙做什么,她只知道这是杨鹏留给自己女儿的念想,无论如何不可能让给别人。
“妈妈,我耳朵好使,若是有人来隔很远都能听到。”杨柳笑着说道,并不是她夸大而是确有其事。
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枚钥匙同她的命运牵扯很深,不能轻易遗失。
但这话她不能和齐永涵说,无论她信不信,自己肯定是要招来皱眉瞪眼一阵念叨。虽然她并不会觉得烦躁,却担心自己母亲想太多。
“妈妈,你还没有和我说奶奶和孙家的事呢。”
齐永涵点点她脑门,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关于你奶奶和孙家的事情,妈妈知道的也不多。听你爸爸说,你奶奶非常的漂亮温柔,她那一辈兄弟姐妹5人,她的医术是小辈里最厉害,可惜身体不好。”
“原本呢,孙家轮不到你奶奶集成,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数问题,她的兄弟姐妹不是死于非命就是突然变故。”
“后来,孙家老太爷担心你奶奶的身体无法接手家业,就从药铺学徒中挑出来你爷爷,入赘了孙家。”
“两人成亲不久就开始打仗了,孙家大多数店铺都关了,避居老宅;你爷爷当时年轻有抱负跟着过路的红军走了,再回来时发现孙家因为得罪人当时权贵只剩下你奶奶一人。”
“再后来你爷爷没从战场上活下来,你奶奶一病不起,拖了几年也去了。你爸爸就是这那种情况下被托付给你堂爷爷,日子过得很艰苦。”
杨柳认真的听着,虽然齐永涵的语言平缓简练,故事梗概也不清晰,但她却十分入迷。
“孙家得罪了谁?他们说这是传家宝,能打开宝藏吗?”杨柳问道。
“你这小脑袋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小心我把你的小人书没收了。”齐永涵弹着她的脑门,叹气道:“具体得罪谁,当事人都不在了,也没人说的明白。肯定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不然这么有底蕴的人家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倒了。”
杨柳沉默点点头,赞同她的猜测。
那个军阀割据一不顺心就掏枪的年代,稍有不慎确实很容易满门获罪。
随后她回想着自己同孙云子短暂见面的场景,十分肯定这东西是他传下来的。
那么一个高傲不染尘土的人,必定不会留下什么打开宝藏之类的东西,里头一定有不为人所知的大秘密。
就是不知道这秘密对她是好是坏了。
至于老太太所说的紫云观,她是一定会去看,前提是自己足够大。
“小乖,你一定要答应妈妈,钥匙不能让别人看见,知道吗。”齐永涵见自己的女儿看着钥匙发冷,慎重的再一次告诫。
“好,我记住了,任何人都不给看。”她郑重的应着,顺手将钥匙塞进装平安福的红色袋子,挂回脖子上。
齐永涵摸摸她的脑袋,继续往地里撒草木灰,想着来年多种一些油菜,也好多打点菜籽油。
小寒那日凉山县迎来76年的第一场雪,不一会大地就铺了薄薄一层。
南方下雪天其实很少,尤其是能堆积的大雪。
孩子们看着铺满大地的皑皑白雪兴奋的冲出家门,撒欢的在雪地里玩闹。
杨柳玩心大起捏着雪球追着大虎跑,感受着前世自己羡慕的无忧无虑童年生活。
齐永涵担心她身体承受不住,没让她玩太久,拘着不让他出门。
杨柳也不闹每天捧着书窝在被窝了,偶尔拉着齐永涵让她也看书。
虽然她知道自己指尖来历不明的水珠润养了身体有,但她也不敢肆意胡闹,毕竟自己底子弱。
小寒过后挨着便是腊八,这个喧闹崇尚科学新风气的年代,传统的风俗传统已经成了糟粕,可农村里大多没有完全摒弃。
大伙虽然不敢像以前一样招人眼大肆庆祝,可各个村村子大食堂照例会熬腊八粥,做腊八面。
不论是过什么节日,最开心的还是孩子们。他们闻着食物的香味,不时凑到大食堂门口吸气舔着嘴唇,最后被大人们呵斥着赶走。
董秀娟看着慢悠悠跟在皮猴子身后的杨柳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进来,盛了一小碗放在矮桌上。
“快吃吧,大冷天别跟着他们瞎跑,着凉怎么办。”
“妈妈说不能吃独食,我一会儿凉了和大家一起吃。”杨柳看着熬得浓稠的腊八粥,又看看周围忙碌的人果断摇摇头。
“哟,这孩子真是懂事,若是我家那只皮猴子见着吃的早扑上去了。”
“还是永涵教的好,毕竟是大城市来的,果然不一样。”
在厨房里忙活的小媳妇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