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二姐姐……快,快去看看二姐姐有没有事。”江佳蕊面露急切,正要往风雪阁的方向跑,却被四夫人拉住,疑惑的回头看着娘亲,“娘,快去看看二姐姐啊。”
“看什么看?能有什么事?这个时候去,还不得打扰你二姐姐休息!”杨风然轻声呵斥,眼底却是闪过一抹诡色。
“可是……”江佳蕊苦着脸,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娘亲的眼神,她却又畏惧了,只能默默的低着头,心底的担心依旧没有消散。
“春菊,你快跟上去,一路上做上记号,可别让人发现了啊。”杨风然细声交代道,给春菊使了个眼色,春菊便立即追了上去,春菊是她的心腹,小时候跟着他爹习过一段时间武,后来他爹死了,她便被牙婆子四处转卖,辗转到了尚书府,杨风然当初就是看上了她有些武功底子,才让她做了自己的贴身奴才,现下竟派上了用场。
杨风然眸光微闪,难掩算计之色,给江佳蕊的丫鬟梅香使了个眼色,附在梅香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梅香便领了命下去,看那方向,竟是直接朝着江漫灵的丽水苑。
“娘……二姐姐……”江佳蕊仰头望着杨风然,不明白娘亲的举动意欲为何,她让梅香去丽水苑干什么?是要找大姐姐吗?可这时去风雪阁看二姐姐才是最重要的呀……江佳蕊心中百般纠结,但娘亲脸上的那种笑,她却是见过的,好似在算计着什么。
“佳蕊,乖,天色晚了,早些回去歇息,至于你二姐姐……”杨风然眸光微闪,嘴角的笑越发的阴冷,“用不着咱们担心,自然有人会去找她!”
丽水苑。
自从江漫灵手受伤之后,大夫人便从锦绣阁搬到了丽水苑,每晚在江漫灵房间的软榻上休息,不离身的照顾着她的宝贝女儿,她花尽心思请了许多大夫,每一个都满怀希望的来,最后都摇头叹气的离开。
受了拶指之刑,又岂是能够彻底治好的?
“云梦……贱人……凭什么你能做正室夫人,我就不能?哈哈……烧死你……烧死你……”软榻上睡着的大夫人口中不断的叫喊,一脸亢奋的扭曲,片刻,她的眉心却是越皱越紧,满脸的不安,双手不停的在空中乱挥,“不要找我……别来缠着我……啊……不要……”
“娘……”被吵醒的江漫灵从床上下来,借着手肘的力量,将大夫人摇醒,一脸担忧,“娘,你又做噩梦了?”
惊醒的大夫人满脸汗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似还陷在方才的梦魇之中,猛地抓住面前的江漫灵,“云梦那贱人死了都不肯放过我,我梦见她来寻仇了,她说要让我血债血偿,怎么办?你说,你的手,是不是她的鬼魂在捣乱?”
这些时日,她每晚都不得江月芜,本以为去了凌云寺,情况会好转,可是,这几天的梦越发的骇人,方才,她梦到云梦掐着她的脖子,要她偿命,纵然是平日里镇定的她,此刻也难掩慌乱与害怕。
“娘……别怕,那只是梦,她已经死了,还能做什么乱?”江漫灵身体一怔,一看到自己的手,就满心的不甘,猛然想到什么,眸子里凝聚起一抹厉色,“不如改天请个道士,将她给除彻底了,死了还来纠缠人,那便让她连鬼都做不成!”
大夫人好似被点醒,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眼中的恐惧慢慢化为凌厉,“对,让她连鬼都做不成,看她如何还来缠着我!”
“以我看,干脆把江月芜也一并处理了,让她们母女团聚,哼,那丫头,留着迟早是个祸害。”江漫灵眸子一紧,每次看到自己的手,她都会想到江月芜弹得一手好琴,写得一手好字,更有一手好绣技,每一次她都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让江月芜的手也跟她一样被毁。
平息了恐惧之后的大夫人恢复了一贯的内敛,她当然知道江漫灵心中的苦楚,就连她也有毁了江月芜双手的念头,可是,江月芜对她们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毁不得!
“灵儿,稍安爀躁,云梦的女儿只配做我们的棋子,等到她没用了,自然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到时候,你想将她怎样就将她怎样,纵然是挖了她的心,娘也由着你。”大夫人冷笑,云梦,到时候也要让你的女儿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江漫灵一听,心中跃跃欲试,哼,死丫头,两年前没淹死你,到时候我江漫灵定要亲手弄死你!
母女两相视一眼,眼中的恶毒如出一辙。
“大小姐……”屋外传来碧霞的声音,恶毒的母女敛了敛眉,听碧霞的声音似有些急促,大夫人眉心微皱,“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屋外的碧霞听到是大夫人在回答,顿了顿,似在考量到底该不该禀报,但想到梅香给的消息,最终还是开口,“二小姐那边……许是出事了。”
江漫灵一听江月芜出事,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她出事,你慌个什么劲儿?她要死了才好呢!”
“二小姐好像被人掳走了,像是一个男人,奴婢想着二小姐被一个男人掳走,定不是寻常的事情,这大半夜的,瓜田李下……”碧霞意有所指,方才梅香的描述,可谓是暧昧至极,若二小姐和那男人真的有奸情,以大小姐的心思,怕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让二小姐难做人。
果然,江漫灵眸子一亮,她正愁找不到江月芜的把柄,听碧霞这么一说,江月芜竟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了,哼,“还不快让人去寻,尚书府二小姐被人掳走这么大的事情,竟现在才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