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权利也有义务？冷朝然心底轻颤了一下，这句话让他隐约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凌驾在六界法令之上的存在——界司。

这个世上只有界司有权利也有义务对做出违背六界法令的罪人做出惩处。

沐轻羽违背法令私自修习猎妖师家族封禁之术因此得到了该有的惩罚，这是理所当然，但是他前一句失去存活的价值又是什么意思？

从他的语气里不难听出，他除掉阴灵师的真正目的不是因为六界法令，而是因为沐轻羽等人失去了价值。

换个方面理解，身为界司的他之所以没有对同样违背六界法令的他进行肃清，是因为他还有存活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又或者说他对他还有利用价值？

他知道关于他的一切，那是不是意味着三百年前他和秋暝在苏家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既然如此他为什么没有出面阻止？任由他们犯下违背法令的事？

“你，到底想做什么？”冷朝然感到后背有了凉意，怪不得沐轻羽会恐惧成这样，这个人的身份确实足够让六界之内的所有人颤抖。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那人抬起右手拉了拉斗篷的帽檐，在他眼里，区区人族还没有到能一窥他真容的资格。

他右手背上古老的文字刺青代表了他崇高的地位。

世有六界，各有界司，维持着六界的平衡，每个界司的身上都有着古老的文字刺青。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想做什么？”冷朝然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确定了他界司的身份后，他心里变得更加不安。

在六界众人的认知里，界司是高高在上的神，即使是傲立在六界之巅的仙，在界司面前也只是有跪拜叩首的份。

可如今这个神一般的存在突然在他面前现身，还说了一些意味不明的话，冷朝然下意识得握紧了手里幻化出的灵符。

“本司破例跟你见面，只是因为你是第一个勘破重生术的人族，本司对你有那么点兴趣，至于你，还没有资格向本司问话。”那个所谓的界司自始至终都摆着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话说完后便自顾闪身离去。

随着界司的离开，周围的水墙如数褪去，湖面上只留下冷朝然独自一人孤零零地站着。

沐轻羽消失了，不知道是死是活，没有尸体留下，作为斗了几百年的对手，冷朝然内心深处并不希望沐轻羽死得那么惨。

“冷少？您没事吧？”岸上传来冷修急切的询问声。

冷朝然回身，岸上的猎妖师们全都一脸忧心地望着他，在场的人都明白他是冷家的希望，是猎妖师的未来，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冷家完了，猎妖师也就完了。

“我没事。”冷朝然踏着水面走回到岸边，拍了拍冷修的肩膀，“让你们担心了。”

“冷少，伊诺小姐他们来了。”刚走回岸边没多久就有冷家的仆人过来禀告消息。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冷朝然打发走仆人，临走前对冷修吩咐：“让人处理一下湖底的血水。”他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沐轻羽的尸体。”

虽然道不同，但不得不说，沐轻羽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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