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一天快饿死我咯。”江玉簪捂着胃口,连忙招呼杨谨,“你也没吃什么吧?”
“是呀是呀,”杨谨坐到椅子上,“就嗑了点瓜子。”
荣真刚落座,木樨就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小壶酒。
“叫你去找他们,结果你去拿了酒。”江玉簪这话是嗔怪,表情却是欣喜,“好久没喝酒了。”
“少喝些,”荣真叮嘱了一句,又看木樨。
木樨一直低着头,只跟江玉簪笑了两下,始终都没向荣真看过去。
有荣真管着,杨谨就算想贪杯些也都被拦着了,街上的灯一点亮,荣真就找了俩下人把杨谨送了回去。
江玉簪朝着杨谨的背影挥了挥手,问荣真,“你怎么不让他多喝些,喝多了就宿在咱们府里不就好了?”
“他喝多了总会做出些出格的事。”荣真这话里有话。
木樨抬眼看了下荣真,又小心收回了眼色。
荣真却感受到了木樨的不寻常,等众人都预备歇息了,又敲开了木樨的门。
木樨身着白色的内衣,脚上还踏着小靴子,预备着去端些热水供自己洗漱。
一看见荣真进门,就把盆放回了架子上,打着手语问,“还有什么事吗?”
他刚刚伺候着荣真歇息的,应该是没忘什么事的。
荣真身上披着件长衫,嘴角抿着,“睡不着,找你说说话来。”
木樨点点头,把小靴子一踢,盘着腿坐在床上,用被子盖着光溜溜的脚丫。
荣真有时候真是不知道自己跟木樨谁是主子了,他跟着,坐到了木樨的床边上。
“今在书房我看见的人是不是你?”荣真问。
木樨一愣,说谎也不是,说真话又觉得别扭,紧闭着嘴思考。
“若是你,我便和你说,我当时和杨谨正争装石子的盒子,没干别的。”
木樨的舌头伸出来一小截,在干涩的下唇上舔了一下,“我又不是很在意。”
“嗯,”荣真点了下头,“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我觉得我该告诉你一声。”
过了会,木樨又比划,“你们互相喜欢吗?”
就知道小家伙会这么想,荣真摇头,“不,我喜欢你的。”
他竟然如此从容的就说出来了……
荣真自己都吓了一跳,当时在平南王府他是做了多少心里准备啊,没想到现在竟然能说得这般轻易。
木樨眨了眨眼,被惊得不行,脖子上隆起的喉结来回上下了好几次。
再回过神来,荣真已经关上了门了。
木樨仰天倒在床上,一手抚着心口,一手抓着被单。
他无法解释现在这般的混乱心绪。
……
杨谨从荷包里取出那石头,借着光看了看,唤了个小丫头,给自己找了个和荣真那个一般大的小盒子,放里面,小心翼翼的落了锁,宝贝极了。
他把小盒子顶在额头上,鼻尖朝着天,嗅了两下,好像隔着盒子都能嗅出那石头上带着的荣真书房里的那股灰尘味。
杨贤站在杨谨的门外,几次想敲门又都缩回了手,他知道杨谨刚从荣国府里跑回来,又好像喝了不少,不便打扰,最后只叹了口气。
孽缘啊。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荣真卸了户部的值,闲适的多,得了空本想多和木樨亲近亲近,但一纸传召就把他召进了宫。
“为什么我要娶亲,我不需要皇后!”
荣真一走近太后的宫门口就听见李韫的大喊,抖了下身子,“我”都出来了,小皇帝怕是气的不轻。
他没着急进去,等在门口听着。
“你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了,”太后的声音不大,沉稳得很,“这事□□关国运,你又不是没看见上书的那些奏章。”
“呵,”李韫冷哼了一声,“那些不过是赶着把闺女送进来的人。”
“是,就算他们有那么个意思,但也是顺应圣意,你上次和她们不是聊得挺好的吗?”
“比如呢?”小皇上挑起眼眉。
“公爷……”站在荣真旁边的小太监轻声问。
荣真嘶了口气,这时候不进去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便给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小太监喊了一声,“荣国公到!”
屋里面的争吵声戛然而止,母子俩各归各位,都等着荣真进门。
两边的太监给荣真开了门,荣真向前一跪,“臣参见皇上,太后。”
“起来吧。”李韫抬抬手。
荣真低着头站了起来,“不知皇上太后召臣来有何事?”
“给荣国公赐座。”太后令道。
荣真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大好,这是要持久战了。
荣真战战兢兢地坐到凳子上,看着那母子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韫问,“荣国公,母后让你负责中秋宴会的事情,你做得怎么样了?”
“臣还在筹备之中,这原本是礼部的事,臣还要多和礼部尚书商量才好。”
“嗯,”太后总算遇上个舒心一点的事情了,“我和他讲了,他会多配合着你的。”
“谢谢太后。”荣真两手拱起来。
“中秋宴上是不是也要邀请大臣们的家眷啊?”李韫问。
“那是自然,”太后瞟他一眼,“这是惯例了。”
“母后是不是又要为朕做媒了?”
太后深吸了口气,“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你就算怎样挖苦本宫,这大婚都是要成的,总不能让中宫空着。”
“太后,”荣真出声,“臣看不必急着决定皇后人选,不如先选些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