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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走进县衙的云坤总算没那么火大了,至少还看得出这里是个办公的地方,没有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
跟着进来的赖小三东瞧瞧西看看,不住地点头:“哎呀,不错不错真不错,竟然没有那些会飞的东西,太不容易了!”
跟在后面陪着笑脸的县太爷和师爷僵硬地笑了笑,心里琢磨着:不知这位是何方高人,竟然敢在坤王爷面前如此放肆,还有,他刚说的什么会飞的东西又是什么?!
“小三,这话什么意思?”云坤也好奇了,跟着赖小三一起东瞧瞧西看看,可不管他怎么看也没看出有不对劲的地方。
“我一直以为糊涂官必然会办糊涂案,这糊涂案办多了,县衙里就会有很多糊涂鬼,不过这里嘛……”赖小三伸着食指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然后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非常干净!说明这位大老爷还没糊涂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县太爷嘴角抽了抽——谢谢您老的“夸奖”,不过您老到底是谁啊?
云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过现在他不想追究这位县太爷到底糊不糊涂的问题,因为眼下调查张猛之死才是重点。
“你应该知道野山村的猎户张猛之死吧?”懒得和一个劲儿恭维自己的县太爷多说什么,云坤直入主题,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听,听说了!”聚义县县老爷赵义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那位张猛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让坤王爷亲自出马来调查他的死因!
“听说?”赖小三一听眉毛就拧起来了:“这野山村是你聚义县的管辖范围吧?野山村由张猛之死引发了李氏一尸两命以及村长一家四口暴毙两桩大案,而你只是听说?”
赵县令一听脸都绿了,虽然这几起案子是出了人命的大案,但所幸野山村地处偏僻,案发后消息封锁的也很及时,所以时至今日只有野山村人以县衙的人知道,这坤王爷和这少年又是怎么知道的?!完了完了,官位不保了!
“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我们时间有限。”看出赵县令想要争辩什么,赖小三赶紧开口阻止,同时心里还在庆幸:幸亏李氏还没到县衙,不然让她听了赵县令这么不负责任的言论,还不把整个县衙给掀了啊!
“我……”赵县令脸红脖子粗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虽然对赖小三说话那种趾高气扬的口气相当不满,不过人家王爷都没任何表示,他这个县令还是不要多言的好,不然不小心得罪了权贵,他的官帽连同这人头就真的保不住了。
“赵大人,你是不是该跟我们说说张猛这案子了?”走进内堂落座休息的云坤开门见山,他现在可不担心李氏砸不砸县衙的事,云坤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赖小三的身体,今天已经是他们离开义庄的第五天,若不尽快解决了李氏的事,小三的身体怕是要出毛病了!
“好,好!”一见王爷发话了,赵县令再不敢耽搁,赶紧命人把这案子的卷宗拿过来。赵县令一边翻卷宗一边抹汗,嘴里吭哧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
等不及的赖小三一把抢过案卷,才翻了两页连就沉下来了:“张猛被其妻李氏谋害身亡,身上共三处刀伤,其中一处正中心窝,张猛当场毙命,凶器遍寻不到,李氏已就地正法……没了?”
云坤一听眉毛也拧起来了,接过赖小三手上的卷宗翻了好几遍,最后用力地拍在茶几上,茶几上的茶杯蹦了三蹦,最后摔碎在地上。
“这就是所谓的卷宗?什么叫‘凶器遍寻不到’?什么叫‘李氏已就地正法’?这就是你完结的案子?”好脾气云坤一向很少发脾气,更是没对朝廷官员发过火。
在云坤看来,自己既然无意争皇位,就不该过多地涉及政事。只是眼下张猛之死有太多的事情没调查清楚,而赵县令竟然就糊里糊涂地结案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爷,饶命啊,下官知错,请王爷再给下官一个机会吧!”赵县令吓得体如筛糠,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求云坤饶命。
云坤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胸中的怒火才算是稍稍平息了些,“关于张猛的案子,你们还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