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青云子和穆沙罗同时出声。
穆沙罗瞥了眼青云子。
然后沉默。
青云子深呼吸道:“我们进来时,从开井至甬道明明就是辽代“回”字墓型走向,怎会出了棺室便成了梯斗型?这其中必有蹊跷,大家莫轻举妄动!”一口气说完,青云子从破皮背袋中掏出一面黄底朱字的符棋,往地上一c--h-a竟硬是导入这青石墓砖道几寸,可见青云子武功也并非随便糊弄人之辈。紧接着在棋的周围摆下如方才那个的七枚古币。
当放下最后一枚时,青云子憋红了脸大吼一声:“破!”
只见黄旗摇晃两下,便不懂静立。
绯红冷笑,不屑至极。
又是何等熟悉的手法。丹青忍不住为自己失忆之前的学识渊博略感骄傲。这摆棋为阵地方法源于茅家,是道上弟子测试前方所存“气”之强弱的方式。凡三界之物必带“气”,在不同的场合,“气”有很多解释。而在这个方术中,所谓的“气”专指“煞”。棋子上的朱红字是术者自己应属y-in位的血加应属阳位的朱砂石合磨而成,朱墨中含有术者本身的道术修为,与前方的煞气一时相遇,棋子所反映的情况便间接地将前方道路于施术者来说是平是凶表现出来,同时也就测试出前方的路可行与否。
一般棋子的情况分有四种,一为棋立而不倒,表示术者的能力而言前方的生物不成阻碍,大可直行无阻;二为棋倒,棋倒则说明前方之路有凶险却并非一定不克行,硬闯难免受伤,轻则小伤,重则送去半条x_i,ng命;三为棋折,棋折则前方乃大凶大煞之地,术者至此应立刻转头打道回府,前面凶物起码已有百年修行。加之天时地利,若遇此妖孽必死于其爪牙之下——此情况少之又少,有些修道之人一辈子也遇不上;而第四种情况则略有特殊——棋摇却不折不倒。意思是所测志气若有若无难以琢磨。难以分辨是自然本身特殊地理所致的煞气还是拥有可以控制自身的已经位及神兽仙班却难以仙化的灵邪之物。换句话就是可能比化煞之物更凶也可能什么也没有。
而眼下这摆来摆去的棋子就是这种情况的实际现场观摩。
纵人片刻沉默,略微失措。
作者有话要说:①贪狼奴图:取自七煞贪狼
第4章 执明卷三
唯苍怀与穆沙罗对视一眼。
下秒苍怀手中剑锋一转,杀意腾起。
穆沙罗捻眉制止。
一边的蝶衣抱膝蹲下,从绣花小囊中取出一块化石在地上哗啦,不时划拉出或圆或方的图形,柳眉轻蹙,偏头思考。
而穆沙罗再次挥袖带过灯架。方才俱灭的烛火瞬间又燃,恢复幽幽跳动的原本状态。
铁链拖动声音三次刷刷入耳,不紧不慢的拖拉声重慢厚沉,在安静的甬道中回响——一只无形的手将人的心脏抓紧,捏扎至窒息。
丹青哆嗦了一下,将身子挪向壁画,小心翼翼贼兮兮地靠近穆沙罗。
教主虽然很凶,但是很给人安全感。
因为他一定武功盖世。
虽然不曾看见他用什么拉风的武器。
但是,你见过一个不会武功的邪教教主?你见过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挥袖就能打得自己嗷嗷直叫痛侧心扉?
答案是没有。
于是,从某种角度来说,跟着穆沙罗,还是很安全的。
胡思乱想间,丹青脑中又快速地划过一些思路。
忽然丹青脑中灵光一现,鬼使神差地伸手,学着穆沙罗方才一样,慢慢隔空描绘兰陵王的贪狼奴摊面具——“咦?”
再描一遍。
偏头,细数灯架横纵个数。
丹青细细一想,随即惊疑:难道……是那玩意?不能吧?……
突然感觉到有目光在注视自己,抬眼,正对上穆沙罗冷凝的双眸。不带一丝波澜的暗沉使丹青心中没来由地打了个突。
忽然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什么秘密可以瞒过那双眼睛?恐惧,喜悦,愤怒,死亡,渴望,一切的人x_i,ng仿佛退净了装饰,赤裸裸地铺展在他面前。
丹青有些茫然,却只能仓促对后者一笑,窘迫到极点。
“都过来吧。“蝶衣清灵的声音如一双有力的手将丹青一把从片刻的迷失中拉出。
心神不宁地向蝶衣走去。
蝶衣见纵人都聚集,拾起石子,认真地边画边解释:“我想我大概已知觉这墓的蹊跷,其实道理很简单。看,我们从方才那出来时的甬道两旁壁画并非是以自然人文为主的辽墓惯用葬图,而是以宗教司礼和贪狼人面像为主内容。贪狼人面是北齐高式皇族祭天或求天时候专用的面神摊面。而且从前面得《兰陵王出阵图》及此甬道年代来看,这里是南北朝时期的墓葬绝对无错。但我们刚下来准备取物之前,我一路绝对有留神长明灯油的用量及物件的腐化程度,那确实是真切的辽墓,这也不假。”说话间她已动手画了一个常常的方形,“这是甬道。”语间抬头望了望纵人,除穆沙罗若有所思地蹙眉望着长明灯台出神,其他人都一脸茫然加期待地望着自己。叹气,低头继续道:“那辽墓一无机关二无珍兽守镇,到了主墓室入口做工已变粗糙不敢,仿佛仓促地完成一般,姑且不说执明匙是何等神物,辽后的身份,怎么会屈尊于如此不毛之地?又是什么人,能将执明匙不声不响地放置在辽后棺椁之中?如果为辽皇族,怎么可能不将之据为己有。得四书者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