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会擦肩而过的时候,慕容恒眼皮微动,嘲讽道:“穆教主好兴致。”
君小三见来人开门见山且语气不善,便停了步子,微微转身,仰起胖乎乎的三层下巴脸上带着不符的冷漠:“慕容从珂怎么像个娘们似的,事真多。”
n_ai声n_ai气的声音配上恶毒的话语使得慕容恒产生了一种浓重的违和感。
“她呢?”
“谁啊?”穆沙罗收了傲慢的表情,配合着做出一派天真烂漫地反问。
……见这样的表情,慕容恒觉得背一麻,抽了抽嘴角也换上了陈恳的语气:“穆教主,你该保持这个样子,然后回去照照镜子。”
穆沙罗听了这讽刺不也恼,还维持着君小三那傻乎乎的样子上了瘾,眉头挑得叫个高:“二少爷,您是问丹青姐姐么。她在房里呢,刚起身。”
“刚起?”慕容恒一愣,显然没立刻反应过来。
就等着他问一样,穆沙罗顿时笑得眼睛就成了一条缝,c,ao着童呛宣布将军——“是啊,累的。”语落,转身就走——这年的开头多美好,好兆头啊好兆头。
留下回过味来的慕容恒一个人站在原地,拳握得指尖泛白。
不知道呆呆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肩上背人重重一拍,丹青的面孔放大再面前。慕容恒不自觉后退一步。丹青嘻嘻笑了笑,背了手凑到慕容恒跟前:“怎么了,大白天站我院门口发呆?”
慕容恒见那笑容,忍不住又想伸手抚上,到了跟前转念间又想起昨日和慕容从珂的对话,硬生生地把手收回,尴尬地偏了偏头,打断丹青的对视。
丹青也看出他的犹豫,愣了愣,稍稍收敛了笑,换上关切的口吻:“慕容恒,你怎么了?”
“……”慕容恒犹豫了下,还是开口唤道,“丹青……”
“恩?”
“你……怪我么?”
听了慕容恒的问话,丹青这才收敛了笑,直起身子认真地望着他:“如果你是说‘金线’盅的事,我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不记得了。”语落,见慕容恒表情变了变,随后迅速加上,“如果说‘白桐’的事情,那我可以告诉你,不怪你。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如果每一件事都要认真去记,去记着要欢喜还是要仇恨,那活着不是很累么?”说话间,丹青微微踮起脚,安抚地拍了下慕容恒的肩。
“穆沙罗呢?”
“……”猛然听见这个名字,丹青的表情僵了下,随即扯出一个不算太自然的笑容,“他是我的主子。让我做什么,当然是要做的。”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慕容恒想听的。丹青语落后,不知从哪里来的冲动,慕容恒忽然激动地握住丹青的肩,语气急迫:“丹青,跟我走吧。离开这里。”
说完,慕容恒自己也犹豫了。走,走去哪里?除了一个飘忽的承诺,自己又能给她什么?
看见慕容恒目光闪烁明显带上了后悔的意思,丹青也从震惊中反映过来,随即清冷一笑:“你这是何苦。”
“……丹青……我……”见丹青眼中的嘲弄,慕容恒心中一紧,下意识想辩护什么,话到一半,却被丹青捂住嘴——日日夜夜怀中人的熟悉味道钻入鼻中,慕容恒有些恍惚了。转瞬,却被丹青的一声叹息惊醒。
“慕容恒,我只当你如弟弟一般。”
慕容恒听见此话,只觉如寒风娑骨间,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凉水,脑中一片嗡嗡作响,什么选择,什么去留,都没办法思考下去了,耳边只回荡着几个词句。
只当你,如,弟弟。
见慕容恒被自己一句话弄得发懵,丹青心中也有些懊恼,不知道是怨他还是怨自己,这大过年的,非弄成这样是做什么。
不过,总有一天是要把话说明白的,慕容恒在她丹青眼里与穆沙罗和慕容从珂均不同,他年轻,冲动,真诚,并且,前途光明。这个大孩子对她的感情热烈她怎么会不知道。
然而,丹青是清醒的,她明白,慕容恒对她的那种感情,不是男女之情,不是爱。
——如果一个人爱你,不会时常会出现那种眼神,让你感觉,通过你,他在看另一个人。
早些把他唤醒也没什么不好,于他于己。他们该有不同的归属。慕容恒要的其实不是她,只是慕容恒自己不明白。她要的不是慕容恒,于是,她来说明。
想罢丹青释然,吐出一口,安抚地摸了摸慕容恒的头,撩了撩他额间的发:“慕容恒,你值得更好的。”
收了手,顿了下,冲之灿烂地笑了笑:“而且,靠博取怜悯而乞讨来的感情,我丹青,也不要。”
说罢,轻轻牵起慕容恒的手,将他冰凉的指尖放入自己掌心摩挲片刻,待确认温度传递至同等温度之后,果断地拉起还呆呆看着自己回味之前一系列话的慕容恒,大步向渐见喧闹的主花园走去。
慕容恒,我们都该有更好的归处。即使殊途,也当同归。
第28章 孟章卷终
慕容山庄主花园内,烟火不断在空中接二连三地绽开,整个天空,亮如白昼。这个时间里,下人孩子们也没了规矩,在院子中笑啊叫啊,拿了灯笼和温和的小孩玩儿的炮竹追逐打闹。
采毒仙子在江湖上,名头虽然不是响当当,却还是多少有一点儿的。于是丹青作为一个没有身份的长期住客,被硬是按在慕容家主席上,瞬间升级为与自家正派主子同桌,面对着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