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
丹青初次在慕容山庄经历的一切,她们最终还是从穆沙罗口中得知了。真相的面目,如此狰狞可怕。过于残忍得让人觉得其实遗忘或者蒙蔽也许比较仁慈。绯红依稀记得,当时穆沙罗面色宁静,未见其他情绪。丹青的付出,太不值。
而此时,丹青确是清醒的。心中冷笑。
可怜?白若颜。真不知是谁可怜了。她丹青从未觉得自己可怜过。她不允许自己不骄傲。从不允许。
从始至终为穆沙罗做一切该做的或不该做的,就是她所拥有的骄傲。
这样的信仰,从未被遗忘。
在恍惚的意识中醒来时,丹青发现穆沙罗已经不再房中。面对一脸复杂看着自己的绯红,丹青敢猜测发生了些什么事。不幸的是,没有意识的那段时间,却只留下一片事实而非模糊的空白。
然后丹青就听见了房外男女的对话。
当“我对她并无意”这句话传入耳时,心脏突然莫名其妙地仿若习惯x_i,ng般抽疼起来,苦涩沿着血液缓缓流入心脏…
她不懂,感情这种东西为什么没有随着记忆被抹灭在黑暗之中。她不明白,面对白若颜的嗜心般的嫉妒和不甘为何来得如此莫名其妙。她不理解,为什么过去的所有似遗忘而非般,偶尔总会觉得陌生变得熟悉。
一些简单直白的东西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丹青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该对穆沙罗抱有那种感情。
但,如果那都不算爱,那还能是什么?
短短百日,丹青却觉得,弄清这个道理。她仿佛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第17章 孟章卷十一
悦来客栈某上房内。
慕容家第二次小型家庭战争宣布爆发。房中家具横尸遍野,一片狼藉。
战场中心的一幕如此熟悉。
让我们将镜头回放一个月前慕容山庄大厅内,果然场景巧妙重合,主角动作如出一辙——慕容从珂单手支着下颚,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慕容恒双拳紧握,眼角微红,怒视而向。
……许久沉默气场战争后……
受不了自家弟弟的视j,i,an,慕容从珂柔柔目光在某暴走生物周遭一扫,语气不满带着埋怨凉凉道:“啧啧,小恒啊,小恒……”
怒火满格的慕容恒无视背后飕飕刮过的小凉风,拍桌:“慕容从珂,你未免太狠。”
于是茶水ji-an了一桌。
慕容从珂波澜不惊姿势不变,闲闲捏指擦去脸上ji-an上的茶水眼前再加少许委屈:“我这是为了谁啊……”话还未落便被打断“一次不够你还要来第二次,慕容从珂,虎毒不食子,你连qín_shòu都不如!”“啧啧……”慕容从珂摇摇指头,戏谑道:“第一,进食的人是你,不是我。第二,你还太年轻,好吧我承认是为兄我过于尽职尽责(……)保护过度,可是小恒啊这世间可是黑暗得很,有时候,为了保命,歹毒啊歹毒,歹毒着你就习惯了。”
慕容恒只觉得眼前的人没脸皮到了极致,简直到了没法当做正常人沟通的程度。暗自顺气,告诫自己淡定淡定怒气啊就是那浮云。
半天吐出一口重气才接上话:“为什么非得是丹青。这种事一次过后还不够么?拥有蝎血之脉的,世间并不只有她一个。”
慕容从珂笑:“傻孩子,苗家蝎血其实并不罕见。当然不止她一个。但是只有她是能亲自送上门的,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好歹没有后患,干净利落。而且那可是采毒仙子哎,我这是为江湖除害。”
慕容恒怒极倒是冷静下来,沉静了会,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凉凉一笑:“哥,你真会找借口。”
“我怎么了我。”
“您当初多忙啊,结果还是不辞辛苦亲自c,ao刀上阵。真伟大。”慕容恒眼角一挑,讽刺道。
“嗤,你个倒霉孩子,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又没不承认什么。那采毒仙子在那之前就是穆沙罗的人了。”
慕容恒闻言,表情像吞了苍蝇,顿时复杂起来。
慕容从珂见状嘿嘿一笑:“我就是要看穆沙罗不乐意。他不乐意我就开心。”他有的我都要。他没有的,我更不放弃。
慕容恒:“为什么任苍怀在眼皮底下带走丹青。”
慕容从珂:“因为她想走。”
慕容恒冷笑三声:“想走你就让她走?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爱心?”
慕容从珂这才收敛笑容,瞳孔微缩,脸上闪过一丝y-in狠:“我放她走,是为了让她今后归来时,绝了从我身边逃离的念。”
“……”知道慕容从珂已经算计好了一切,慕容恒便也再懒得多问。
慕容家兄弟,向来要的只是结果。过程,当然不重要。
有间客栈某上方内。
穆沙罗揉了手上的密信,投到烛台上。
纸团擦过烛焰掉落在桌面,迅速蔓延的火跳动着一点一点吞咽掉字迹都未干透的信件。摇曳的焰影映照出穆沙罗脸上一片y-in郁。
“慕容从珂。你手笔真大。”略有咬牙的恨恨从穆沙罗嘴角挤出,冷笑,随即果断唤道:“苍怀。”
黑影立刻无声息出现并单跪于脚边,只待命令下达。
偷懒,就要低调的偷。技术的偷。在以剥削下属为乐趣的悲催上司面前,一定要时刻如同打j-i血一般,不管有活没活,都要假象表现出对工作的一派欣欣向荣勃勃生机热情如火。这时候,上司才会舒心,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