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水本来没这意思,被他一弄,倒也不扭捏,捉着他手腕把人压着啃,远远听到有人往池边来,他也不松,赵维宗“唔唔”地咬,腿在水下扑棱,他反而更来劲,直到那几串脚步声几乎近在咫尺,他才放开,没事人似的坐得很直,看着满面通红嘴唇肿胀的赵维宗,露出纯良笑容。
好在前来当灯泡的几位似乎没察觉什么。
为了报复此流氓行径,那晚赵维宗凶巴巴的,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按摩,最后连春晚都不让孟春水看完整,不到九点半就没收了遥控器。
“过来,”赵维宗半敞着丝绒睡袍,山大王似的翘腿躺在竹床上,整个人身上镀了层蜜色暖光,“老子从六点硬到现在。”
“不会吧。”孟春水边解睡袍腰带,边看着他乐,“待会儿还想出去放炮呢。”
赵维宗别过脸去,不肯看他:“……孟大爷,打炮重要还是放炮重要啊?”
“什么?”孟春水爬上床去。“大点声说。”
“你这人,”赵维宗搡他,“到时候自个儿放炮去。”
孟春水用嘴唇堵住了他的牢s_ao,亲亲揉揉半天,才支起身子,看着那张红而烫的脸,轻声道:“不放了,还是打比较好。”
那天晚上做得有点猛,赵维宗半夜被饿醒了,他本来拱在孟春水臂间,往上挪了挪,想要起身找点吃的,还没坐直就被吓得一愣,有个小孩儿的影子立在床前,扎俩辫,没五官,却像在和他对视。
“……你好?”赵维宗困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这种交友天赋。
小孩儿不动。
“哎,这位是我特别重要的人,你跟我玩可以,别去他梦里吓唬人啊。”
小孩儿消失了。
赵维宗也没去找吃的,不到半分钟,他又躺倒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赵维宗忆起自己说的胡话,没好意思跟孟春水复述,只当是个怪梦过去,反正学考古的对此类事件早就疲沓了。几天后得回北京搬砖,退房的时候,他问店里的小姑娘,你们这儿有没有客人说闹鬼?就一小孩儿样子的,也不折腾人,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好奇。
小姑娘脸红了,诺诺说着不知道。赵维宗也就笑笑没当回事,跟着孟春水往车那边走,抢着帮他拎行李。小姑娘就这么红着脸颊,看着俩人钻进店前停的车里,一溜烟走远,在青山绿水之间。
为什么脸这么红?因为有个传说,流传不算广,是当了五十多年店主的n_ain_ai告诉她的。说这旅店的屋子从清朝云南府管事儿的时候就有了,修修补补这么多年,老久老久就有了些灵气,那些j-i,ng怪之物也不是害人的,就喜欢捉弄有情人。在这里入住的情侣,倘若晚上有幸见到了某只,就说明他们能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直觉真没错,小姑娘想,他俩就是一对儿。
2.
由于赌王的身体熬不了夜,黄家的家宴历年都在十点前结束,至于守岁,是小辈们要忙的事。去年是黄煜斐回家过的第一个年,他忙前忙后,做足了面子,脸上笑嘻嘻内心妈卖批,一心只想快点去北京找老婆,而今年,是黄煜斐带媳妇回家过的第一个年,他决定放飞自我。
刚刚给几个老大不小的家伙发了红包,其中不乏几位已经三十多岁——虽说在平辈里,黄煜斐年纪最小,可是他辈分不小,按规矩要给赌王孙辈们意思意思。那群纨绔子弟,直系表亲的一大堆,平时叫他老九,一到这会儿倒是知道卖乖喊阿叔了,最烦人的是,他们还一脸油滑地管李枳叫阿嫂,喊得那叫一个亲,就差勾肩搭背了。
黄煜斐颇为不爽,他并不清楚叔配嫂对不对头,他只知道李枳也被喊得有点烦。今晚李枳和他一起坐在第一桌,也被他牵着站起来,正式介绍出去。之后李枳似乎一直处于一种既兴奋又紧张的状态,在桌上话非常少,也不怎么动筷子,后来派红包的时候,也只是站在他身边,对于四面八方涌来的调笑投以礼貌的微笑,紧紧拉着他的袖口。
尽管这是必须走的流程,但老婆不开心,黄煜斐得出结论。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直接拒绝接下来打牌跳舞堵桌球的几个摊子,神神秘秘地,开车载李枳从老宅出去,路过大帽山脚的花园,一路疾驰到深水涉区。周围像是有新年游艺,热闹得很,他找了个清净街角停下。
不出五分钟,有辆卡车轰轰地开过来,拉开后箱门一看,黑西装马仔牵下来一匹高头大马。
纯得发亮的n_ai黄色,赭红皮革辔头,身型流畅,眼神忧郁。
李枳:我在做梦?
黄煜斐:我们骑马去逛街。
李枳冒着满脑袋的问号,踩着蹬子上马,西裤有点紧,要不是黄煜斐及时托住他屁股,差点就是一个趔趄,紧接着,身后一沉,黄煜斐上马熟练得跟上车似的。
李枳愣愣地扶着马脖子:哥你没开玩笑?
黄煜斐牵上缰绳,松松地环着他的腰,随着马蹄一颠一颠,逐渐走到游艺队伍之中,周围是人车混杂乱七八糟,他们在米老鼠和龙狮舞之间,走得不疾不徐。
他贴在他耳后,轻轻地说:它名字叫rachel,是我的马,很乖的。我们放心骑,警察不会来抓我们。
李枳还是有点懵,往他身上靠了靠,道:我好像梦到过像现在这样……还梦了好几次。不知道为啥。
黄煜斐笑了:我听过小橘讲梦话,你说马背好硬。
李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