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煜斐笑了,捧住他的脸,又道:“小橘带我做的事并没有不浪漫,这些都是我之前很少能体验的,所以做起来很有趣,最主要是和你在一起,我会非常放松。但是,如果小橘认为我们除此之外还应该做些标准意义上的浪漫事,那请交给我。我在约会方面更加熟练对吗?”
李枳眨了眨眼,似乎是听懂了。他脸上那点苦大仇深终于没了踪影,又恢复那种孩子样,扔下袋子扣住黄煜斐手腕,道:“对,我哥是老司机行了吧,老司机能不能先把我脸放开?大街上好多人呢。”
黄煜斐垂眼看他:“不要,你傻乎乎闹我,我必须再摸两下。”
李枳笑,脸蛋上两块苹果肌在黄煜斐手里鼓起来:“那就不只是老司机,还是老流氓了!”
“哇,我老婆脸真的好小,”黄煜斐似乎对老流氓这个称呼还挺满意,“而且很软。好喜欢。”
到了黄煜斐的公寓,李枳有点惊讶地发现,这地方比想象中稍显朴素——就是自家胡同隔壁半新小区的顶层大户型,有个小阁楼,还有个大天台,统共两百平米左右——虽说这面积在北京二环边上绝对算得上豪宅,但跟黄煜斐独占整层客厅能开舞会的临海大house相比,还是差了一个档位。
收拾得倒是十分的窗明几净,暖气非常给力,家具都是新的,虽然略显匆忙,但风格也算是统一。余翔挺能干的嘛,肯定舍不得自家少爷受苦,李枳默默地想,他又往次卧瞅了瞅,这屋干嘛的,床这么大,是余翔平时住的吗?
黄煜斐敏锐地察觉了他的关注点,一边从袋子里往外掏东西,一边解释道:“阿翔平时不和我住的,宋千给他找了房子。我也觉得那个房间没有必要摆床,毕竟也没有其他人会来这里住啊。”
我不是人吗,李枳有点板着脸,垂着脑袋去帮他收拾,默想,虽然我也没说要来这儿住。
黄煜斐又道:“小橘来的话,是要和我睡一张床的,明白吧?”
李枳端起新买的牙杯牙刷转身就往主卧卫生间走:“……我不来,我也不睡。”
黄煜斐往饭桌上一瓶一瓶堆他的老干妈,没说话,只笑。
过了没两秒,卫生间传来李枳的声音:“哥,你这儿不是有牙刷吗,还是电动的,还有这牙杯,是不是那种手工烧的彩色玻璃啊,好像是西班牙老工艺?我在纪录片里看到过!”
黄煜斐道:“对啊,我用习惯了。”
李枳怒吼:“那我买的时候你还不拦着,看戏一样,牙膏我也是按照自己喜欢的给你买,简直是在搞笑!”
黄煜斐放下辣酱,举手投降往卫生间走去。他望着堵在门口的、河豚一样的家伙,道:“买来肯定是有用的,等你来住的时候,难道还要自己带这些零碎东西?今天买的毛巾洗发水沐浴球,都是小橘喜欢的,也是给小橘准备的。”
李枳脸色一下子缓和了,还因为刚才的乱吼乱叫有点脸红,乖乖溜去厨房了。动手摘菜前先洗了几个草莓往黄煜斐手里塞,但仍然嘴硬:“我说过我不会这么快就来住的。”
黄煜斐挠了挠他的手心,胸有成竹:“要和我打赌么?”
虽说几度想要把李枳锁在屋里不让走,或者不这么极端,亲亲抱抱举高高,这家伙说不定就会心软留下,但黄煜斐最终还是把控住自己这些奇怪的想法,晚饭后借口散步,送李枳到了家门口。
李枳靠在自家木门上,摸了摸嘴唇,回味一分钟前的连续两个亲吻——其中一个是为了兑现昨天的诺言,另一个是为了让黄煜斐再欠他一个。他凝望夜色中那人徐徐走远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高中时对于“恋爱”的幻想从来都不是一起放学回家。他期盼一个成熟的人陪他并排行至家门,和他拥抱道别,再回去做自己的事情,约着明天见。
这种理x_i,ng又密实的体贴,单是想象,就能给他安全感。
而如今这种想象居然真的照进了现实。
李枳捂了捂脸,决定回屋写歌——他有了些灵感。母亲和那个债主已经不见了,可他却在自己房间的桌上发现了一枚红包。小小一个,印着一只胖胖的卡通公j-i。李枳这才想起已经到了j-i年,打开一看,里面钱不多,还是俗气的666,大小不一地叠在一起,附有龙飞凤舞一张纸条:
昨天妈妈心情不好,有点过分了,对不起。小枳新年快乐啊。
我也很对不起,说了过分的话。李枳攥着颜色新旧各异的钞票,默默想,可是昨天不说没钱了吗?还以为又要找我哭,找我要钱呢。那个老太婆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决定给妈妈发条信息。想了半天,最终只打上了六个字:“您也新年快乐。”
按发送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眼底方才升起的郁沉却终于消失干净了。
与此同时,黄煜斐一边应着电话里黄宝仪的数落,一边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让他差点把红茶喷出来的是,李枳居然发了条日常。
这确实是稀奇事。黄煜斐关注了他将近两年,这人主页是万年不更新的那一类,好不容易发条微博,也不过是转发乐队演出信息,或者宣传乐队新歌,清一色的“转发微博”四个大字非常高贵冷艳。即便这样,他那十万多粉丝之中,也不乏在评论里嗲嗲地问他“小哥哥什么时候来我们这边演出啊”的小女生。
当然李枳身为社恐从来没搭理过任何人。
现如今这大仙居然破天荒发了九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