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非憋闷的声音,吕博瑜反应过来,可能自己的话伤到陈非的自尊心了。吕博瑜总是下意识地把陈非当成一个孩子,忘了他是一个快23岁的大小伙。搁古代,这样的大小伙娃都生了。
“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吕博瑜轻声解释,“能帮的,我帮你,帮不了的,我和你一起想办法。这么大笔钱,不是任何一个人就能随随便便弄到。”
陈非惊讶,他知道吕博瑜误会了,心里一暖:“我知道...谢谢。”
吕博瑜把水杯放回,往房间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从你叔叔家搬出来,住哪里?”昨晚他问过,陈非没说,他没放在心上,现在知道陈非这么大笔“债务”压身,吕博瑜意识到这也是个大问题。
陈非本来想等搬过去,拾掇干净了,再让吕博瑜看看自己新开始的地方,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一般上课的时候,吕博瑜很少分心,但可能今天想到陈非的次数有点多,让他走了几次神。临近下课时,透过窗户看到一个男生背了个双肩包在外面的软椅上坐下,吕博瑜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嘴角。
下课又被学生围住,吕博瑜有点无奈,这些孩子什么习惯,问了两遍都说没问题,一下课问题又全涌上来。抬头往窗外看了看,陈非见他看过来,龇牙笑了笑,吕博瑜笑着点了点头,低头继续把孩子们的问题解决。
等到学生都散去了,陈非才走进教室。
“吕老师,你真受欢迎。”陈非站到钢琴旁,伸出食指戳着琴键。
“要弹吗?”吕博瑜把教案收拾好,站到他身边。
陈非摇头:“太久没弹,我连《欢乐颂》都忘了。”
吕博瑜看了他一眼,在琴凳上坐下,手指搭上琴键,跳跃的音符欢快地淌出,陈非盯着吕博瑜修长的手指出神,心里痒痒地跃跃欲试。
简谱很短,收得铿锵有力。吕博瑜侧头,挑眉看着陈非。陈非挠挠脑袋,在旁边坐下。
吕博瑜站起身,说:“你坐过来。”他绕到陈非另一边,坐在陈非刚刚的位置。陈非不解。
“你弹原音,我高两个八度带你。”吕博瑜把手指搭上琴键。
陈非一愣,两个人一起谈?
陈非紧张地把手搭上。他以为自己忘了,但没想到在吕博瑜的带领下,竟然,弹出来了,而且,没错一个音。
这真的是见鬼了吧。
“不错。”吕博瑜也有点意外,比他想象中好。
陈非正想发表感言,突然,他看到了一件让他惊讶的东西:“吕老师,你戴戒指!”
吕博瑜一愣,顺着陈非的视线看过去,晃了晃手:“怎么?”
“你什么时候戴上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江一和沈扬的对戒,陈非对戒指变得有点敏感。
“一直戴着。”吕博瑜不懂这有什么好一惊一乍的,他站起身,说,“走,先带你去吃饭,然后再去你说的那个地方。”
“哦。”陈非闷闷地站起身。他在脑子里把从第一天认识吕博瑜的画面都过一遍,郁闷地发现,确实他手上一直戴着这枚戒指,只是自己以前眼瞎都没放心上...真是眼瞎眼瞎眼瞎啊...
开车往赵老的老房子去的时候,陈非还一直不受控制地往方向盘上的手上的戒指瞄去。左手无名指戴戒指是结婚了的意思吗?可这么久,没见吕博瑜旁边有女人出没啊,女学生倒是一大堆...难道也像那个御姐姐姐一样是和外国佬结婚了?
“想什么呢?”从吃饭开始,吕博瑜就看出陈非心不在焉。
“没...”陈非后脑勺抵着椅背,两眼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诶,不对啊!吕博瑜不是喜欢男的吗?陈非一下转过头去:“你怎么会戴上戒指呢!?”
“呃...”吕博瑜被吓了一跳,看了他一眼,“你这一路就在纠结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啊。”陈非拍了一下车门,“结婚是很神圣的事情啊。你不是说你喜欢男人吗?怎么还可以和女人结婚?这对她很不公平啊!你太不负责任了!这样是不对的!”
吕博瑜惊愕陈非的想象力,有点哭笑不得。
把车在一个小区门口停当,吕博瑜往外看了看,说:“你想多了。下车吧。”
“什么我想多,戴个戒指又说自己喜欢男人,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你和男人结婚不成...呃?”陈非惊得瞪着吕博瑜,“你是和男...”
吕博瑜伸手弹了陈非一个脑崩儿,一点没留力,重重地一声响,陈非痛得一把捂住额头,眼角都有点s-hi润了。吕博瑜一手抵上椅背,倾身压过去:“我说没说过你嗓门大。你是要嚷嚷地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的事?”
陈非被吕博瑜靠过来吓了一跳,捂着额头往后躲,但嘴上还是嘟囔着:“敢做还不敢让人说啊。”
“我做什么了?”吕博瑜无奈。
陈非使劲儿往吕博瑜左手无名指上瞟。
吕博瑜叹了口气:“假的。”
陈非愣了,把这两字往脑子里转了转,有点明白过来:“没结婚?”
吕博瑜摇头:“没。”看陈非还一副呆呆的样子,吕博瑜不禁勾了嘴角,“你是希望我结婚还是没结婚呢?”
“当然没...”陈非脱口而出,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