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又打不过,念又念得慌,见了还丢脸,叶汲干脆就此避而不见。结果等他意识到危机时兔狲已经成功凭借自己猫科动物的天赋,在步蕨面前站稳脚跟,甚至仗着步蕨和那帮小兔崽子的宠爱,竟敢和他蹬鼻子上脸呛声,反了天了它!
后来步蕨“殉道”,他捡到了侥幸逃过一劫的这货,结结实实揍了几顿才把它揍服。步蕨这一回来,恐怕没几天就要重拾往日嚣张气焰,叶汲一边再次后悔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一边替自己辩解:“你知道这货每年吃老子多少真金白银嘛!就它这富态样,还挑嘴?!吃完了山珍吃海鲜,吃到最后还要吃纯天然无污染!老子东南那片海每年被它抓鱼抓得j-i飞狗跳,我……”
“我知道。”步蕨打断他,眼角带着丝丝笑意,“你这些年辛苦了。”
那是在他归来之后鲜少露出的笑容,也是曾经的步蕨经常露出的那种极是温柔而包容的笑容。
他天生是一个矛盾的人,在战场是所向披靡、令人望而生畏的战将;当他脱下鳞甲,坐在那片葡萄架下的藤椅上,看着他们吵吵闹闹而无奈一笑时,你会觉得明明那么素淡的一笑却像地底深处燃烧的烈火,焚烧过后留下了深刻而清晰的印记。
步蕨横起竹竿,他本想折了它,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还给了叶汲。
叶汲难得怔忪了下,手揣兜里没去接,总是带笑的眼里摸不清情绪:“你不要,就丢了吧。”
有那么一秒步蕨感觉到叶汲情绪低落了下又马上被掩去,现在的叶汲已经极为擅长地掩藏自己真正的心思,连步蕨也无法窥探到其中一角。这让他莫名有点落寞,和当初沈羡他们离开载川时的感受有些类似,又有些迥异。
沈羡他们是徒弟,徒弟总会出师,另起门户;而他陪伴着成长起来的叶汲,他两之间有些东西是无可取代的。
“我现在几乎神力全无,它就是一根普通竹竿。”步蕨指腹抚过上面一块块难看的疤节,“以前你明里暗里使了不少法子想抢走它,便以为你很喜欢它。”他耸了下肩,“我本来还打算添点什么,做成根法杖给你。但我看你大部分时候都用刀剑,可是它过于纤细,做不了竹刀,便一直搁置在那,直到……”
步蕨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手中一空,他愣了下。
叶汲泰然自若地拿着竹竿杵了杵地:“普通竹竿就普通竹竿,勉强当个拐杖吧,毕竟我年纪也大了。”
“……”步蕨嘴角抖抖,“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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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汲的这间院子看着地方大,实则没几间正儿八经的屋子。好几个房间还大门紧闭,显然被符咒锁住了,也不知道他在里面窝藏了什么违法乱纪的禁品。步蕨的卧室坐北朝南,几近接地的大玻璃窗,阳光能落进房间里每一个角落。米色的窗帘和布艺,整个房间偏中式又休闲的装修风格与步蕨内敛温和的x_i,ng格很合。
步蕨转了一圈,摸摸书桌上的一盒竹签,微微一笑:“有心了。”
是啊,确实有心,有的是别有用心、居心叵测,叶汲和兔狲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块。
参观完了卧室,一看时间快到午饭点了,叶汲习惯x_i,ng地踢了下刚爬下来的兔狲屁股:“去,做饭去。”
兔狲稳如泰山,只是在步蕨看过来时可疑地蜷了蜷尾巴,它干巴巴地提醒叶汲:“三大爷,距离我上次做饭已经时隔三十五年了。我记得三十五年前你尝过我炒的蛋炒饭后亲口说,宁愿吃/屎都不会再吃一口我做的饭。”
“……”叶汲眨了眨眼,搓着手跃跃欲试地问步蕨,“老二,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今天将就着我下个厨,你搭把手,咱们凑合一顿?明儿一早我就去请个保姆回来。”
厨房是个好地方啊,可施展的余地太多了。
兔狲想也没想卷起尾巴跑路:“今天我减肥!”
“c,ao,孽畜!”叶汲破口骂了句。
步蕨非常自然地忽掉了叶汲极具创意x_i,ng的提议:“我们还是出去吃吧,来燕城这么久我也没走动走动。”
这燕城叶汲混了百八十年,皇城根下的蚂蚁祖祖孙孙几代他都眼熟,人文自然哪一种都腻歪得不能再腻歪。他满心打算好容易将人拐回家中,凳子还没坐热人还没亲近下往外瞎跑啥啊。
最终叶三爷还是屈服在了洁净如新的灶台厨具面前,领着燕城新人步蕨晃出门觅食。因为没眼色不识相的缘故,兔狲被叶汲勒令看家,兔狲扒拉着门框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三大爷,我为你流过血,我为你立过功!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叶汲权当它在放屁,还不忘将不忍回头的步蕨扯远:“这货你知道的,就喜欢卖惨装可怜,其实一肚子坏水不掺假!你忘了沈羡和楚笑那两小崽子被它坑进山谷,差点喂了鬼车那茬了?”
“……”步蕨沉吟了下,“那次我教训过它了,它应该长记x_i,ng了。”
兔狲声嘶力竭的呐喊连着它的大饼脸突然消失在门后。
叶汲懒洋洋地斜叼着根烟,没点,就含在嘴里嘬着味儿,含混着说:“这一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