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床上的人看着自己手臂上那相比前日又延长了些的纹路,苦笑了笑,并没有作答。
“这……这贯穿了你的筋脉的东西,是什么?”松开了自己手中那愈发滚烫的手腕,却细心地发现了榻上之人那紧扣的衣领下所藏有的相似橙红,“这纹路,若是将你的全身都覆盖满了,你又会怎样……”
“……父皇这话问得,”收回手臂,绑好绷带,再次用袖子遮住了那恐怖的痕迹,“会如何……”艰难地爬起身,理好衣襟,弯腰一礼,“多谢父皇出手相救,儿臣告退。”
“……”失去了她,又失去了最疼爱的女儿,现在是连这个仅剩的证明自已与她之间联系的儿子都要失去了吗?叫住了那个迈着不稳步伐准备跳出马车的人,“槿儿,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五百御林军,上千定远军,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的就……那綏王和燚教到底……”
停下脚步,微微转头看向了那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的名义上的父亲,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儿臣赶到时……一切都已是迟了。不过还请父皇放心,无论是綏王还是那燚教的大祭司,也都一同葬身在了他们自己所创造的火灾之中。”
“你阿娘和蓉儿……”自事发已是数日过去了,可每当想起,他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她们走了,什么都未剩下地走了。”
“……”深叹一口气,将那心头的悲痛与怒火徐徐吐出,“那……你那王妃……”
身子一抖,“她……也走了。因为我……”
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那并不存在的灰,“你的身体都已经如此了,便好好在马车内歇息吧。做了几日的车,朕也乏了,正好去骑马透透风。”不待贺昆槿回答便头也不回地跳出了车内。
“……”
“莫跟太近。”车外传来那天子的声音。
“是。”
夜幕降临,依旧是一辆马车、两匹马,只不过一匹换了主人的马儿略远的跑到了队伍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