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好笑地说:“这宴席是太后娘娘操办的,事儿呢是荣妃提的,与咱们有什么相关?主子,您记住,您今日是只管吃饱喝足就回来,至于那边出了什么事,那怎么论罪也是论不到您这的。”
宸妃笑了一声,“就算论到本宫这又能如何?他敢动本宫?”
主仆俩有恃无恐,带着看笑话的心情就出发去赴宴。她们身在后宫,不清楚陶睿在朝堂上的“雷厉风行”,要不然,她们就不会这般轻松了。
等宫妃们都到齐之后,太后派了人来请陶睿。陶睿听到这宴席就头痛,理论上,那些女人都算他的女人啊,这能是什么好宴?分明是场鸿门宴。
陶睿丢下奏折,起身道:“就去看看她们又闹什么,朕看她们是太闲了,理应都给皇祖母抄经才对。”
德顺眼观鼻鼻观心,一个字都不敢接。这些主子们的事,哪一件都不是他能掺和的。
陶睿正要出门,海福安突然来了,面色有些严肃,禀报道:“皇上今日务必小心,奴才查到宸妃设了全套要算计皇上。”
陶睿起了几分好奇心,“她要如何算计朕?”
海福安道:“宸妃安排了人给您下药,下的是助兴的药,又安排了一个小宫女。无论皇上能不能见到那个小宫女,只要用了这助兴的药,今夜宠幸了人,那之前的守孝之说就成笑柄了。”
陶睿还以为宸妃气愤要下毒呢,弄了半天是助兴的。他无语道:“朕就算真宠幸了谁,事后弄死所有知晓内情的人,这件事不就传不出去了?她以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能让朕在天下人面前大失颜面?”
海福安低头禀报道:“宸妃安排动手的人,明面上是荣妃的人。奴才查到宸妃入宫前曾秘密抓了一些下人的家人,以此要挟他们听从她的命令。这个动手的人就是其中之一,若不是皇上下令彻查后宫,奴才也不会发现这件事。”
“不发现的话,朕查到荣妃,就要怪罪她了。还有操办宴席的母后,也一定会被朕迁怒。”陶睿笑了下,“她想得还挺好。”
“皇上放心,奴才会拿下动手之人。不过为防她们还有其他手段,皇上可否带上两个人?他们是奴才亲自调^教的,会些拳脚工夫,为人也机敏。”
陶睿点头同意了,“有好用的人在朕身边当然最好。宸妃下药之事你不用理,只需查清都有谁插手便可,朕自有打算。”
海福安一愣,忽然想到陶睿一直扮猪吃老虎,那定然也会有自己的势力,想自己解决也合理。
不过他真没想到,陶睿居然隐藏得这么深,连他都查不到。
陶睿这个就有点故弄玄虚了,但想让海福安真正臣服,总要有些小手段。
他带着德顺和海福安送的两个能手赴宴,那两人一个是太监、一个是宫女,长相很是平凡,进了人群就找不到的那种,毫不起眼。陶睿带他们路过一众宫妃,坐到太后身边,都没人注意他们,太适合隐匿了。
太后端着长辈的架子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就把话头交给了荣妃。荣妃笑着说:“不知皇上还认不认得臣妾和姐妹们,臣妾提议今日小聚,也是想大家熟悉熟悉,毕竟日后还要在一处相处很久呢。不如臣妾为皇上介绍介绍?”
陶睿确实记不清这些宫妃了,这都是太皇太后选的,原主心里只有柳思,顶多就认识个宸妃加荣妃而已。不过,他为什么要配合荣妃表演?
他看都没看荣妃一眼,对众妃抬抬下巴,说:“从这边开始,挨个起来说说自己是谁,哪家的。”
那边第一个就是宸妃,荣妃脸色变了变,默默坐下,宸妃则略有些得意地瞥她一眼,起身笑道:“皇上,臣妾就不用介绍了吧?”
“为什么?你和她们有什么不同?”陶睿往后靠在椅子上,抬眼看她。表情淡淡地,好像只是简单表示一下疑惑。
宸妃却觉得是莫大的羞辱,她是摄政王的女儿,谁不认识她?陶睿居然说她和那些女人不同?意思不就是说她当不上皇后?
宸妃不惯着他,恼道:“皇上,你我自幼相识,至今也有十几年了。您这是忘了臣妾?忘了家父?那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可是政务太忙了?您说一声,家父还是帮得上忙的。”
陶睿转头看向太后,“母后,朕第一次纳宫妃,很不了解,从前父皇的后宫中,妃子们就是这般对皇帝大呼小叫的吗?”
太后板起脸,“当然不是!宸妃,你的规矩呢?这里不是摄政王府,既然进了宫,就要守宫里的规矩。否则哀家倒要问问摄政王,他是怎么教的女儿?还是说摄政王家中便是这般没有规矩?”
宸妃再蛮横,也知道不能顺着这话顶回去。否则恐怕会影响族中兄弟姐妹的声誉,她也讨不到什么好。她和陶睿顶撞还可以说是吵吵闹闹,面对太后这个长辈,就必须得低头了。
宸妃不甘不愿地行了一礼,僵着脸道:“臣妾无状,请皇上和太后娘娘恕罪。臣妾江氏,乃摄政王独女,得太皇太后选中入宫为宸妃。”
陶睿喝了口酒,冷淡地道:“原来懂得规矩,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坐下,下一个。”
陶睿点了下一个,宸妃想说话都没机会,只能憋屈着坐下来。她回头看了眼嬷嬷,她等不了了,她马上就要看见陶睿出丑。什么宠幸宫女?让陶睿就在这宴席上当众出丑才好呢,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说别人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