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韫顿了顿,眯着眸子问出来:“弦雅宫住的是哪位贵人?”
傅昀神色原是平静,待她问出这话时,才侧眸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有些盎然的神色,心中升起一些疑惑。
她作甚关心此事?
宫人也有些奇怪,却如实回答:“回侧妃的话,弦雅宫中只住着一位良婕妤。”
话音甫落,就见周韫眸子倏然一亮。
她突兀拉住傅昀的手,傅昀一顿,扭头看她:“怎么了?”
周韫心中闪着猜测,听言,忙晃了晃他的手,娇声说:
“爷,妾身想去看看。”
良婕妤?
这般大的动静,不得不让周韫想起一些事,她眯了眯眸子,莫不是……
傅昀被她的话一噎,险些瞪了她一眼。
她当这后宫是何地?真以为是周府或他王府,任意她来去吗?
周韫还待再说,傅昀额头疼得嗡嗡作响,打住她:
“外男不可入后宫重点!”
他一字一句咬得极重,试图唤醒某人。
即使他贵为皇子,进后宫也要有所因,良婕妤不过妙龄,他去弦雅宫作甚?
周韫陡然清醒过来,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
傅昀看得满心狐疑:“你……”
周韫忙打断他:“既不去,那爷,我们快些去雎椒殿吧,我们且去那儿等结果。”
等结果?
傅昀拧眉看着她,对她无厘头的话有些不解,觑了眼四周的宫人,终究压下疑问,牵着她朝雎椒殿去。
周韫有些可惜,若真如她所想,这番热闹,她恐是白白就错过了。
虽说过去了这么久,但她一想到那日不小心听到的话,依旧恶心得作呕。
仗着安王空有身份,没有势力,她叫安王没落甚好处,但良婕妤身处深宫,她拿良婕妤没办法,只好交给姑姑。
如今也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越想,周韫心中越焦急,恨不得催促傅昀再走快些。
待到了雎椒殿,贵妃刚梳妆好,一见她这副模样,就嗔瞪了她一眼:
“作甚这般急躁?”
周韫一顿,余光瞥见爷正在行礼,有些讪讪的,忙服了服身,看得珍贵妃发笑。
“行了,茯苓备了些糕点和茶水,你先用些。”
周韫怨念地觑了她一眼,她不信姑姑不知她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吃东西。
忽地,手臂被人拉住,傅昀抬眸平静地说:
“谢过珍母妃。”
周韫稍顿,爷都应承了下来,她自没有反驳的道理。
珍贵妃看得欣慰,不管在内里两人如何相处,至少在外人眼前,韫儿知晓给殿下脸面。
她掩唇温和轻笑了一声:
“瞧你的急得,你素来和懒猫一样,听你辰时进宫,姑姑就知你定是没用膳。”
周韫有刹那间的不好意思,她的确起身就过来了,想到这里,她不着痕迹地嗔瞪了一眼傅昀。
爷不是人,明知今日要进宫,还要折磨她许久。
傅昀被她一眼看得甚不自然,猜到她会腹诽些什么,有些顶不住,尴尬地别开了脸。
周韫上前,搂住珍贵妃的手臂,软软地撒娇:
“还是姑姑最心疼我。”
珍贵妃无奈摇头,很有深意地看了周韫一眼:“你们去外殿用吧,待会恐是皇上会过来。”
既是她生辰,圣上自会来接她一同去太和殿。
一听到圣上二字,周韫顿时松了手,乖巧地和傅昀一同走了出去。
她和傅昀刚走出,茯苓就走近贵妃,贵妃脸上的笑寡淡下来,对着铜镜抚了抚发簪:
“如何了?”
茯苓隐晦地点头:“主子放心。”
珍贵妃侧头,对着铜镜中的自己温和地笑了笑,眸子中却泛着浅浅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