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肚子疼的有。”他拉过一个站队欢迎的伪军,“方便,方便的哪里?”
“我带太君去!”伪军热情地带路,赵珏捂着肚子跟去。
青木被让进饭厅,迎面漫过来一阵煎炒的油酱气。青木对着桌上的菜皱眉,天热本来没有胃口,何况心里装着事。看看身边的智化,智化脸色比在北阳站时还要差,虽然站得笔直,军帽边的汗水顺脸往下颤颤地淌。
“东条君不舒服?”青木问道。
智化脚跟相碰:“报告司令官,没有。”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从远处传来,气低力微,不像一个军人。可是还没来及向青木道歉,就一头倒下去。
青木扶住脸色惨白的智化,发现他通身滚烫,脉搏虚浮急促,知道是受了暑。青木本来无心吃饭,于是一面命令宪兵们先吃,一面让伪军队长准备凉快安静的房间安置智化,安置完毕,命令快煮绿豆汤送来,又要了桶新汲的井水,就把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
智化仰面躺在木板床上,青木解开他穿得一丝不苟的军衣,累累乌痕裸露出来,几乎看不清皮肤上纵横的陈旧印迹。
无论是排谍刑讯的旧创,还是拳打脚踢的新淤,都是拜他所赐。青木扪心自问,智化晕倒绝不能归结于文职没有经过太多体能训练,无论谁经历过这些都会身心俱疲,何况是认真到偏执的智化。
有个声音在青木心底敲击:是不是怀疑错了?他竭力忽略这声音,它却一阵比一阵敲得重,重到隐隐发疼。
炮楼上值守的日本宪兵已经饥肠辘辘,伪军从下面爬上来,讨好弓腰:“太君!小的来换岗,太君去吃饭吧!红烧整j-i!”
日本宪兵又热又饿,本来也没把这小小据点放在眼里。心想下面也该有吃完的宪兵,不放心伪军,换个自己人来也好。
刚一转身,脑后被重重一击,天昏地暗。
厅内吃饭的宪兵平时很少见到整只j-i,难得青木不在场,可以无拘无束,正手撕j-i腿狼吞虎咽,吃得不亦乐乎。
上菜的伪军端着盘子,突然从盘底抽出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