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遗憾的摸摸下巴,笑意如和暖的春水泛滥,灼灼的目光黏在江雪身上,刻意迷惑人的时候更是极具吸引力。
“真可惜。”
他摇摇头便闪身离开了。
江雪迟疑的凝视着他潇洒的背影,心头的疑虑浮升。
他绝对没有认错,明明严歌就是曾经出现在李正电话里的人,也是那天他在回公寓的路上遇见的人,可刚才他fēng_liú肆意的态度却和那天称赞他的骨链时昭然的嫉妒截然不同,该说是江雪心思太敏感,还是严歌演技过分j-i,ng湛?
李正的脸色随着严歌的离开而缓和下来,他扳过江雪的脸,不高兴的嘟囔。
“你看什么呢,不会是在看他吧。”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理直气壮的诋毁道。
“严歌是个神经病,你答应我不许理他,好不好?”
江雪看着他如临大敌的紧张神色,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
“过年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他在你旁边。”
李正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我们去德国谈生意的时候偶然遇见了他,他在那边拍广告,所以后来就一起回来了。”
刚老老实实的回答完,他琢磨了一会儿后忽然眼睛一亮,震惊的喃喃。
“哎呦喂....媳妇儿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被当面揭穿心事的尴尬让江雪松开了他的手,狼狈的别过头,闷闷的含糊说。
“没,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李正喜笑颜开的凑到他面前,粗糙温暖的大手蹭着他光滑的侧脸,明亮的眼眸里渗透着比吊灯更盛更暖的热度,从四面八方倾盆兜盖,无处可躲。
“你就是吃醋了,就是就是就是!”
江雪被他的胡搅蛮缠弄的没办法,紧绷的脸上泄了些无可奈何的笑意,他揉着脸躲闪,推着李正的动作像是在努力摆脱一只热情高涨的黏人巨犬。
“别闹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喂!...”
一阵故意的清咳声从身旁传来,江雪一惊,立刻规规矩矩的立好,脸上浮出几分浅浅的羞赧红晕。
“我说,这可是我的生日会,你们这秀恩爱是打算喧宾夺主啊?”
被亮瞎的杜勤戏谑的支着下巴提醒。
李正认真的想了想,诚恳的说。
“那我们回家恩爱去了,再见。”
杜勤被气笑了,摊手作出索求的动作,煞有其事的催促。
“礼物呢,你们两人可不能只给一份啊,我这里不允许携带亲属的。”
其实礼物在进门前都已经交给侍者了,江雪也没打算和李正合送一份礼,而是挑选着送了最不容易出错的饰品。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
“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杜勤连忙拱手求饶,皱着脸嘟囔。
“这文绉绉的,我最怕你们这群知识分子了。”
他身后的德国保镖忽然提醒他道。
“该吃药了。”
因为是外国人,保镖说起中文来的口音有些生硬,但声线低沉,如大提琴般醇厚悦耳。
李正哈哈大笑的取笑他,杜勤恼怒的回头瞪了保镖一眼,冷哼了一句。
“真搞不懂爸是怎么想的,非要他跟着我,连不小心感冒了也催来催去,烦死了。”
“谁叫你老惹事,我觉得杜叔的选择非常明智,不然总有一天你一条命还不够赔欠下的fēng_liú债呢。”
面对李正的直白,杜勤故作倜傥的撩了撩头发,自信又优雅的耸肩道。
“没办法,谁叫本少爷如此迷人呢。”
江雪听他的自恋称赞,忍不住抿唇一笑。最初他对杜勤厌屋及乌,便只觉得对方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不过后来摒除偏见后发现他其实是个非常风趣幽默的人,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这也难怪他桃花运如此旺盛了。
宴会的后半场,李正被杜勤叫去和朋友喝酒叙旧,江雪只待了一会便去露台吹风了,李正不放心的表示要陪他一起去,却被江雪拒绝了。
毕竟宴会的主人是杜勤,他也不好白白占着李正而扰了他们一群朋友的兴致。
夜凉风慢,安静的露台将别墅内的声色犬马尽数隔远,江雪呆了片刻后渐觉心神清净不少,便打算回去找李正,然而只看到了沙发上醉醺醺的一堆人东倒西歪,独独没有李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