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脉,郑医女号了良久,且全程表情凝重,弄的孟馥雅越来越没底气。之前她还敢撂下身体康健的话,这会子却不敢再说了。毕竟她不是大夫,虽然平日里身体真没什么毛病,但万一有什么潜藏的病疾她还没察觉出呢?
收了脉,郑医女先是肯定孟馥雅的判断,说她身子养的非常好,孟馥雅还没来得及高兴,对方又话锋一转道:“只是有一点,世子夫人怕是也有察觉,您是不是怕热,尤其是夏日里,容易起燥?”
对方一语中的,孟馥雅不由自主的点头。
她的确是这么个情况,四季中其他三季还好,夏日最让她苦闷的,若没别的是,她宁愿在冰盆旁坐一天也不愿出门,毕竟略走快些便心火燥热,十分不爽。
“这便是了……”郑医女点点头,也不做具体解释,只道:“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需喝几服药调理调理即可。”
然,秦氏却想知道的更详细些,郑医女只好如实相告,“世子夫人并不是患了什么病症,只是她身体自来如此,这样的体质若放在男人身上无需当回事儿,若女子这般,怕是受孕不易些。”
那一瞬,孟馥雅软在椅子上,整颗心几乎凉透了。
秦氏更是吓的惊慌色变,忙抓住郑医女的手,问她可有法子改变,郑医女不慌不忙,反而笑道:“国公夫人,世子夫人莫担心,我一开始便说了,这不算什么大毛病,只几服药下去调理一番即可。另外,世子夫人平日里千万注意,戒骄戒躁,戒动肝火,尤其是切忌遇事想不开,令肝火愈发郁结。”
孟馥雅只有点头的份儿。
送走郑医女,孟馥雅心不在焉的对婆婆行了个礼便领着入画走了。
秦氏捧着杯茶,低头出神儿。过了好一会儿,心腹秦嬷嬷进来,秦氏方才抬头,“方子可开了?”
“开了,郑医女也走了,走的时候老奴又给她封了个红包,那些话又再三嘱咐一通。”
秦氏放下茶杯不以为意道:“就算什么都不告诫,她也不敢四处卖弄口舌,否则,莫说京城,整个大周也莫想再混下去。”
“夫人说的是,只是这样,夫人的心思就要外露,到时候世子夫人难免一场闹……”
“她要闹什么?到如今这一步,她还有什么脸面到我跟前来闹?若非看在凌儿的面子,我早给她立规矩了,她也不瞅瞅,这满京城,哪个婆婆像我这样,对媳妇大事小情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嬷嬷最是了解自家姑娘的,待她将不满发泄一通,才体贴道:“世子夫人还年轻,待将来做了母亲,您就是不教导,她自会收心,安心待在家里相夫教子的。”
“但愿吧。”良久,秦氏长叹一声。
……
回到自己院中,孟馥雅第一件事便是将那方子誊写下来。幸亏她记性好,只看了一遍方子便一味不错的记下来,事毕,她悄悄吩咐抱琴,让她派个人拿方子去医馆问询,这方子究竟干什么用的。
做完这些,又打听广寒凌在何处,丫鬟回世子一早出门会友,明知如此的孟馥雅越发阴郁。
“好一个面慈心善的婆婆,才三个月而已,终于装不下去,露出狐狸尾巴……”
“夫人,您小声点儿。”抱琴心忧,并抬眼瞅了瞅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