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毫不犹豫地指着身旁的两人,那二人骂道:“要不是你撺唆,我们会动手吗?我们这是着了你的道!”
“你们说要治他的时候,我可是阻止了的!”李三高声辩解。
唐斯羡点头:“原来错不在你啊!你不是想得到我的原谅吗?这好办,你给他们每人各抽十巴掌,抽完了我改日见了荣副使就不会在他面前乱说话了。”
他们以为秦天的一番警告已经够狠的了,没想到唐斯羡这还有更狠的!
“你!你给我走着瞧!”闲汉们气愤地嘀咕,唐斯羡这完全是小人得志的做派,他们早晚有一日要收拾她的!
“你们果然不是真心悔改的!我明日就去见荣副使,跟他说我无法给他送鱼丸了,因为有人可能暗中谋害我。”
秦天见唐斯羡果然拿这事威胁,暗骂她此招太贱了。
他瞪着李三等闲汉:“动手啊,等什么呢?要我找人帮你们吗?”
李三等也不敢真的违抗秦天的命令,万一唐斯羡真的跑去荣副使面前进献谗言,到时候唐斯羡会不会被秦天记恨还是两说,但他们的日子是肯定不会好过的。
于是李三看着两个闲汉,伸出手轻轻地往他们脸上打了一巴掌。
“没吃饭吗?我去看看家中还有没有剩饭,给你们吃饱了再打。”
唐斯羡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像极了影视剧里的反派,迫害小白莲来了。
李三一咬牙,狠狠地往他们脸上抽了一耳光。
两个闲汉没想到他真的敢打这么大力,也怒而还手。于是三人互相抽对方的耳光,越抽越狠,早已经超过了十个。
若非秦天让人分开他们,他们怕是会打起来。
“你给我走着瞧!”他们此时哪里还记得唐斯羡的仇,都想掐死另外两人。
唐斯羡心情愉悦,可碍于秦天等人的注视,只得挂着一张害怕的神情,假惺惺地劝道:“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们啦,快别打了!”
秦天道:“那这事就这么结了?”
看着李三等眼中燃起的亮光,唐斯羡又道:“口头说的随时都能反悔,既然他们都保证不敢再欺负我了,那干脆立一份保证书,若有违反保证书上的约定,那我便去找官府伸张正义。”
众人嘴角抽了抽,再次见识到了她的难缠。
李三等更是心不甘情不愿,捂着红肿的脸道:“我们不识字啊!”
“我识字就行,保证书我来写,你们来画押。”
秦天让人拿三张旧纸来给唐斯羡写保证书,上面写了李三等人不许靠近她或者唐清满半步等约定。见证人就是眷长与秦天。
后两者也是被她拖下水的,当着众人的面,他们要摆出一副秉公处理的模样,就这么盖了印章。
这事一结,李三等生怕唐斯羡又想出什么法子惩治他们,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这儿。
唐斯羡则被秦天留了下来,先是暗示她过两日见了荣副使要好好说话,再警告她在村子里行走还是莫要太张扬了,否则哪天引来心胸狭窄之徒的报复,最后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唐斯羡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总算让秦天看她顺眼了不少。他忽然想起唐斯羡写保证书时,笔法端正,心下一动,问:“你读过书,可学过算术?”
算术是学过的,但是唐斯羡认为这时候的算术定跟她所学的有些许出入,于是谨慎地道:“学过,可我都是心算的,珠算不好。”
她小学一年级学过珠算,可此后再也没接触,早就忘光了。
秦天有些失望。可对比村子里九成不识字的村民和佃客,唐斯羡光凭“识字”这一点,在村子里就足够出类拔萃了。
他担任里正时,虽说在乡里有些许影响力和权势,但是对上官府,他随时都能被坑得倾家荡产,为此他只能找识字的人帮他处理赋税的事务。
唐斯羡识字,写的字也端正,同时她头脑聪明、灵活,若能找她帮忙,他能少操心许多事。
再者,唐家姐弟初来乍到,还未完全融入村子里,所以才会处处被人欺负。而他若能成为她们的靠山,有这层关系在,他也不担心唐斯羡帮他做事时不尽心。
秦天心里算计着,但没有贸然开口,而是打算等唐斯羡见完荣副使再说。
被他时刻惦记着的荣副使从村子里离开后,没有去洪岩仙洞,而是直接打道回府。
回到驿馆时,仆役手里的两条鲫鱼还活蹦乱跳,荣副使嘱咐道:“晚上做一尾鱼给娘子尝,剩下的一尾给二哥儿的乳娘熬鲫鱼汤。”
一位妇人闻声出来,诧异道:“大郎不是去洪岩仙洞踏青了吗,怎的这么早便回来了?”
荣副使见到妻子,脸上方显露一些笑容,他道:“我今日本是要去那边踏青的,不过路过一条村子时,有新得解的举子家中设宴,便去蹭了一顿酒吃。吃完了酒,想着娘子还在驿馆内,未免有些孤寂,便赶回来了。”
妇人被他的一番话说得满脸羞红,嗔道:“妾才不孤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