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华说“不行。”
印鸿飞太阳穴隐隐发痛,“你到底要怎么样?”
季昭华“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回答我,为什么印江涵可以参加寻音,可以做她想做的事,月月不可以。”
印鸿飞无奈地说“涵……印江涵毕竟不是印家真正的孩子。”
“所以以后公司是要交给月月?”
印鸿飞点头,“我严格要求,也是为她好。”
季昭华接着问“那么,印江涵呢,等她成年之后,自食其力?”
印鸿飞说“那也不用,我原来打算,给她一点股份和不动产,印家还是养得起她的。”
季昭华脸色一冷,拎起包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印鸿飞赶上她“你怎么了,不是要坐下来好好说话吗?”
季昭华“明天我让律师联系你,别来烦我。”
印鸿飞连忙说“我已经把印江涵送回乡下了,现在我算看清她怎么样一个人,以后家里的东西也肯定不会留给她,你放心吧。”
季昭华冷笑“看清?印鸿飞,你最该看清的是你自己。你让月月放弃自己的喜欢的东西,给你们印家打工,还想她回去?你们都已经养废一个人了,还以为自己做得很对呢。”
她说“我怎么就浪费这么多年在你身上,怎么今天才看清你。”
回到自己公寓,季昭华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
但转念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摆脱印鸿飞那煞笔玩意,从婚姻的坟墓里走出来,重新做回十八岁的靓崽,她又开心了,决定庆祝一下。
于是她拨通余心月的电话,“月月呀~”
手机那头传来钢琴声,季昭华蹙眉,“又在弹琴?”
余心月含笑“恩,什么事这么高兴呀?”
季昭华诧异地说“你怎么知道我高兴?”
余心月低声说“听你的声音,像是要飞起来了一样。”
季昭华笑眯眯地回“是呀,我就要飞起来啦!”她跳到床上,打了个滚,“今天是个好日子,别练琴啦,来陪陪我嘛,我好想我家月月的。”
余心月犹豫几秒,“可是我在童老师这里练琴。”
季昭华佯作生气“练琴?哼,练琴有我重要吗?今天可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你不来和舅妈一起过吗?”她长长叹息“好伤心,一回到韩江,月月就不黏舅妈啦,是不是不喜欢我啦?”
女孩果然心软,急忙为自己辩解“舅妈,不是的,我一直念着你的。”
季昭华故意让她着急,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继续说“唉,以前月月只有舅妈的,现在呢,有卿卿,有阿霁,有雅雅,还多了个童老师,是不是舅妈排最后面啦?”
余心月“不是,舅妈在我心里永远不会是最后的,您是我最……”
她忽然顿住了。
季昭华追问“最什么呀?”
余心月想,是上辈子最思念也最愧疚的人。
但她不能说,只能微低下头,轻声说“最喜欢舅妈啦。”
季昭华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真的最喜欢?那快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过来我再说。我在自己的那所公寓,快来!”
余心月走回去。
亮堂的会客室里,童宋正坐在沙发上和新来的客人聊天。
一台钢琴立在客厅中央,童雅拿着小提琴站在窗边,见她回来,朝她咧嘴一笑。
余心月也微微笑起来“老师,我要走了。”
童宋问“有什么事吗?”
余心月点头,“舅妈找我。”
童宋说“好,雅雅,去送月月。对了,这瓶酒带回去给你舅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