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怔怔的站在原地,怎么……怎么她藏在心底这么久的表白,竟然被这个人抢先说出来了。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只能笑,唇角似弯非弯的,不太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你……你说什么,我听错了吗?”
女孩被她问的脸红透了,也等不到她的一句回应,咬住嘴唇,不好意思再开口了,转身就跑。
徐放怎么会让她跑掉,追上去,在后面抱住她,将她抵在墙上,目光灼灼:“再说一遍。”
“……你好坏,你欺负我,你什么都不说,就让我说。”
女孩被她扣在墙上,年少而青涩的身体,却已经发育出女性生来就有的优雅曲线,她们契合的那么完美,可实在靠的太近的……近的让她脸红:“你放开呀。”
徐放不放手:“你说你喜欢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嗯。”
过了好久,女孩才声如蚊呐般的轻轻嗯了一声。
她还想说什么,温热的唇瓣就已经落了下来,那人的吻如她人般热情也温柔,小心翼翼的啄吻着她,沉醉的喃喃:“真的是梦……你竟然也喜欢我,你竟然也喜欢我,阿深……阿深,我好爱你。”
少时初尝情滋味,她们都沉醉在了这温暖甜蜜的亲吻里。
像秋天厚厚的云朵,像学校门外甜甜的,混着先前还未融化干净的荔枝味冰淇淋,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这么的甜。
那时她们是刚刚踏入棋盘的洁白棋子,远远不知道命运会如何捉弄凡人——这一分短暂的甜,原来是要二十年的苦来偿的。
温言深紧紧握着徐放的手。
意识正在渐渐清醒,可她不愿意醒过来,她还在想那个夏日黄昏的亲吻,还在想……是不是只有此刻,才能肆无忌惮的握着她的手,偷偷的看着她,以后……以后就不行了。
徐放坐在床边地板上,下巴轻轻的搭在床沿,偏着头看她们紧握的手,看她沉睡的面庞,像以往无数次一样,她安静的守在她身边。
她看着她,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满脸的泪。
……
那天之后,她们有很久没再见面。
温氏重整格局,集团内外全部整顿,温言深曾经逃避责任太多年,现在没有再回避的道理,更何况,待这件事处理完,她又要走。
徐放也没联系她。
新闻上偶尔出现她的名字,原来是在美国参与一场行业峰会,做了一场极精彩的演讲,一时间网友对这位美女总裁兴趣很大,去挖她的历史,才发现这位徐总上学期间是一路保送的学神,如今事业有成,妻子出身大家,是个风姿绰约的美人,身家千亿,也有如花美眷,这位徐总,当真是人生赢家。
温言深喝了一杯咖啡,静静的看着新闻。
她要离开了。
可离开之前……她还是想再见她一面。
她低下头看了看时间,现在出发,正好能赶上一场商业晚宴,而她之前碰巧看到过名单,她知道徐放会参加。
她不想私下再见她,只想远远的看她一面,看她一切安好,她就可以走。
公司里原本安排了一位副总过去,听闻她感兴趣,很热情的邀请她一起。
她答应了,也没换衣服,大衣里面叠穿着西装和半裙,职业化气息太强,副总有些尴尬的想问她要不要换衣服,温言深不在意的笑了:“你不用管我,先去忙。”
灯光绚烂,男男女女,衣装昂贵精致,空气中有古龙水的香味静静弥漫。
她与晚宴格格不入,可她并不在意,只安心的站在角落里等着,终于等到徐放到来。
她穿着暗玫瑰色调的吊带长裙,妆容冷艳精致,长发微卷,烈焰红唇,她款款而来,神色淡漠矜贵,而她身旁……挽着她手的女人,温声细语的说着话,浅浅的笑着,可那笑容一瞬间刺到了温言深的眼里。
她紧抿嘴唇,自嘲的想,原来你曾心怀侥幸,原来你以为…或许还有机会,或许还有可能的。
真是痴心妄想。
这一面既然已经见到,她再无留下的理由。
华宴初初开场,可她却落荒而逃。
回程的机票已经订好。
这一次,连温严也没再劝她,目光温柔而慈悯:“你去吧,要是留在这里让你难受,就尽管出去。”
温言深轻轻笑了。
她的行李很少,回家时一个小小行李箱,走的时候也是,在临行前一天,她整日坐在房间里发呆,那一瞬间感到恐惧——上次离开是二十年,那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