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靡：“坐下。”

“哦坐下坐下。”中年妇女坐下以后，继续发表她的感想，“这个女人哦，我同你港，看看就不正经的。天天头发做做手指甲做做歌唱唱，哪个晓得钱哪里来的啦。听说她们这种人哦，都是大老板包养的啦！哦哟现在这个世道真的是，啧啧……”

傅靡面无表情摊开记录册：“姓名。”

“哦哦哦，王金凤，金么金子的金，凤就是那个鸟你晓得吧？鸟。”

“年龄。”

“好点大了有五十七了我。”

“身份证。”

王金凤从衣服口袋里摸出身份证给她，这还是被带来警局的时候警员特意嘱咐的。

“昨天有没有看见有人来找过死者？……包括前天。”

王金凤仔细想了想，说：“看倒是没有看清楚，刚刚巧看到她们关门，是个女的，长头发。”

“以前有没有见过？”

“没有，哎呀我刚刚从乡下来的我怎么会见过的哦。”

傅靡点点头：“谢谢你的配合。”而后起身交代了警员相关问题，回身说：“你可以回家了，这两天会有警察在你家附近监视，必要时候请配和工作。”

王金凤连连点头，由警车送走了。

另一辆警车匆匆停下，两辆车擦肩而过。外派警员从车上冲下来跑进审讯室，快速道：“发生命案，死者就是张唯的男朋友，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

☆、白日菊

傅靡又一次和虞湘带着人匆匆出警，甚至没有时间嘱咐一声傅遇。

死者方越，三十岁，研究生毕业，从事编程工作。

比起张唯的案发现场，这个现场可谓简陋而又混乱。随意丢弃在旁边的凶器，凌乱的伤口，尸体倒在床上，甚至半个身子跌在床外，头扭曲地挨在地上，淌了满地的血干涸泛黑，血迹中一把水果刀随意扔着。

唯一特别的，就是他手中抱着一个本子。

笔记本样式，枫棕麻布封面，用丝带仔细地捆扎两道，打了精巧的蝴蝶结。旁边坠着的姓名笺上是火漆的“致爱”两个字。

傅靡戴上手套打开本子。

【9月20日，今天开学，终于又见到她了。整个寒假里都很想她。】

【10月2日，为什么总是有人在她身边。】

【10月5日，我觉得我的想法真可怕，我不该这样想。】

【10月17日，今天很开心，和她出去玩了。】

【10月20日，今天也很爱她。】

【……】

【1月30日，那个人真讨厌。】

【2月27日，她果然不是我的。】

日记到此结束。

傅靡：“不能确定是不是死者的。虽然字迹很清秀，但也不排除死者本身的字迹。……有没有其他手稿？”

警员：“书房有一些草稿，排除两者相同的可能性。”

傅靡：“那么就是另一个人的日记。虞湘。”

虞湘接过本子仔细查看：“根据纸张氧化程度来看应该是三四年前的。”

傅靡：“高校开学一般都在九月初，除非有重大活动影响了正常教学……”

虞湘：“三年前大运会在湘湖大学开的，就是两个死者毕业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