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忙着处理知情人,眨眼间该杀的杀,该卖的卖,速度快得令人咂舌,同样丧心病狂的令人齿寒。
钱碧水仔细回想,隐约觉得袭击自己的确实是一位身型纤细的女子。想来想去,便将其按在了楚玥璃的头上。她和钱瑜行一样,寻不到证据,但是恨这种东西有种与生俱来的直觉,就那么深深地扎入到她的心里,直指楚玥璃。
钱碧水和钱瑜行不同,她不想楚玥璃立刻就死,而是发誓,要将自己所受的耻辱,加十倍奉还到楚玥璃的身上。
楚府,楚玥璃在北角小屋的杂草丛中忙乎着。她一脚踢入草丛中,惊起蚂蚱十多只。她手中拿着个小布兜,以刁钻的手法和利落的身形,弹跳在草丛中,捉蚂蚱。
红宵舔了舔唇,道:“这个味儿,应该很香。”
多宝怼道:“红宵姐,你昨晚还说,打死也不吃金蝉呢。”
多宝娘笑道:“可是最后,她吃得比谁都多。”
红宵跺脚道:“你们娘俩合伙欺负人。”言罢,却是呵呵笑上了,感慨道,“还能和小姐在一起,还能见到你们,真好。”尤其是听说,钱府的丫头婉柔被带回钱府后就跳井自尽了,她越发觉得小姐好。
多宝娘明白红宵为何如此感慨,也轻轻一叹,道:“跟个好主子,便是造化。”
楚玥璃将捉到的一袋蚂蚱丢给多宝娘,道:“用油炸了吃。”
多宝娘点头应下。
不多时,北角小屋的简易灶台上,飘起诱人的香味,将楚照月和木舟也勾搭过来,端着饭碗等蚂蚱吃。这儿,倒成了整个楚府最热闹的地方。
与此同时,顾府。
长公主最近得来个趣儿。钱府和顾府争来斗去,破有些跌宕起伏的意思,竟让长公主忙里偷闲也喜欢窥探一二。李嬷嬷支棱长耳朵,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给长公主听。
长公主不想让这事闹成帝京城的笑话,便将钱大人和楚大人叫去呵斥了几句。二人心中都满是怨气,却不好当着长公主面大打出手,唯有隐忍不发。
待离开时,楚大人无意间瞥见长公主的脖子上坠着一条琼玉冰鱼儿,正是楚家的传家宝!这东西,一辈辈传下来,都会由嫡子交给正妻保管。待正妻生下嫡孙,再这般传下去。三年前,楚墨醒大婚,这物件便给他的发妻。结果,那发妻是个没福分的,不到一年就香消玉殒了。这琼玉冰鱼儿,便被楚墨醒收了起来,准备送给续弦。
再见长公主戴着琼玉冰鱼儿,楚大人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是万万想不到,楚墨醒看中的女子,竟是长公主?!而长公主若非有情,又怎么会将其戴在脖子上?楚大人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跟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前一刻,他还在暗自神伤自己的官运如此不堪,可这会儿,他又觉得人生处处是惊喜啊。只是不知道,这事儿是否能成。怪不得长公主不同意玥璃入府,原来……是和墨醒暗通款曲。这……是何事发生之事?自己为何全然不知情?
楚大人盯着长公主看了太久,以至于让长公主感觉到了侮辱之意,当即沉声道:“你看什么?”
楚大人立刻垂下眸,不敢再看,口中还得连声告罪,道:“下官失礼、失礼……”
长公主也知道,自己明明订下了楚玥璃,却又改成了钱碧水,让楚家闹了个没脸。于是,放软了语气,道:“听说楚公子受了伤,身体有恙,本宫准备了一些补品,你且带回去吧。”
这明明是长公主的弥补之意,结果,楚大人因为琼玉冰鱼儿的误导,立刻做出了令他惊喜连连的联想。说实话,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竟是真的。若墨醒能成为驸马,此生还有何求?若自己成为了长公主的公爹,旁人又怎么敢给他脸色看?
楚大人激动坏了,忙道:“谢长公主,下官定如实转达长公主的关切之意。”
长公主点了点头,让钱楚两家退下,让李嬷嬷着手准备纳妾入府之事。纳妾不用多隆重,一顶小花轿抬进门就可。不过,长公主是个要面子的人,也不想落得一个苛待贵妾的名头,于是命李嬷嬷准备得当,最起码要摆下宴席,热闹一番。这,也算是给顾侯冲喜了。
按理说,妾是用不得正红的。可李嬷嬷晓得长公主的心思,于是破例用了大红色的绸布,将顾府热热闹闹地装饰一番。
长公主瞧在眼中,心情舒畅许多。
顾侯想到那波涛汹涌的女子,脸也有些发烫。毕竟,那是他的妾。
钱瑜行和楚老爷分道扬镳,互不搭理,那架势俨然水火不容。
楚老爷回到府中,在心里将此事掂量一番后,越发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于是,他寻到楚夫人,问道:“墨醒的婚事也该操办一番了。他说没说过,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楚夫人回道:“问了,不肯说,却都把琼玉冰鱼儿送给了人家。”
楚老爷的身子一抖,两只眼睛瞬间瞪出了七彩琉璃之光,吓得楚夫人够呛,还以为他要中风了呢。
楚老爷一把攥住楚夫人的手腕,绷紧了声音,问道:“他可说过,是哪家女子?”
楚夫人疑惑地问:“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楚老爷急道:“问你话便说,别提旁的!”
楚夫人这才回道:“问了他也不肯说,只说那女子身份极高,就连楚家祖传的琼玉冰鱼儿都配她不起。”
楚老爷的嘴角开始上扬,就连脸上的褶子都随之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