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楚夫人递给了钱瑜行一块古府的腰牌,道:“从静若寺回来那天,曼儿在地上捡到一块古府的腰牌,我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掉下的,这才收了起来。结果……”从袖口又摸出一块同样的腰牌,“这才是我的。”
钱瑜行眸光一沉,接过腰牌,看了看,道:“这是我那块。”
楚夫人点了点头,道:“我担心,那小贱人已然怀疑你我,所以才不想让你来府中探望。”微微一顿,“你这牌子,为何会放落在她手中?”
钱瑜行回道:“静若寺当日,我派心腹挂着这块牌子去定的斋房,后又派他去处理掉那小贱人,不曾想,那贱人命大,非但没死,竟还摸走了这块腰牌。那心腹回禀时,声称腰牌坠入湖水之中!真是岂有此理!竟敢愚弄我!”
楚夫人道:“你消消气儿。此事我没让归如去同你说,就怕中间出了纰漏。今日你来也好,咱俩商量出个对策,就算她再机敏,也逃不过这一劫!”
钱瑜行点了点头,道:“总要做出些意外的样子才好。”
这时,敲门声响起,归如道:“夫人,碧水小姐和曼儿小姐来探望夫人。”
钱瑜行立刻站起身,坐回到椅子上。
楚夫人整理仪容,道:“进来吧。”
窗外,楚玥璃将脚下踩出的痕迹用鞋底抹平,这才转身离开。
屋里,楚夫人在得知楚玥璃突然离开后,立刻给归如使了个眼色。
归如走到窗边,推开窗,见窗下泥土并没有异样,这才关上窗,冲着楚夫人轻轻摇了摇头。
钱瑜行和楚夫人说了几句话后,楚曼儿急得开口道:“母亲,碧水姐姐好不容易来一次,让我们出去游玩一番可好?”
楚夫人看向钱瑜行。钱瑜行拿起茶杯,点了点头,喝口茶水,掩住自己眼中的凶光。
楚夫人道:“难得碧水来一次,你们姐妹就出去玩玩吧。千万不可晚归,记得了?”
楚曼儿欢呼一声,道:“母亲最好。”
楚夫人唯恐楚玥璃以坏肚子为借口在府中休息,便嘱托道:“你三姐若是不舒服,就去医馆看看,别耽搁了病情。”
楚曼儿应道:“放心吧母亲。”言罢,对楚夫人和钱瑜行施礼,这才拉着钱碧水向外走去,要去寻楚玥璃。
钱碧水看向钱瑜行,钱瑜行点了点头,吩咐道:“带上阿逐。”
钱碧水应道:“诺。”
楚曼儿和钱碧水从鹤莱居出来,正看见楚玥璃款款而来,便立刻迎了上去。
楚曼儿兴奋地道:“母亲同意我们出去玩了!”
钱碧水问:“三姐可好些了?”
楚玥璃回道:“闹肚子,有些不舒服,你们去玩吧,不用管我。”
楚曼儿道:“那可不行。母亲说了,让带你去医馆呢。”
楚玥璃心中有了计较,明白这是要动手,于是笑道:“那好吧,我忍忍便是,不能扫兴。”
楚曼儿笑道:“三姐姐最好!”
这时,钱瑜行从屋里走出,眺望向楚玥璃等人。他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接连躲过自己的毒手。
楚玥璃已然转身,却在感觉到窥视目光后,回头望去。
清风拂面,发丝飞扬,裙摆轻荡,皓腕纤细,眉眼精致,透着几分与众不同的颜色,当真是美人宛若在云端。
钱瑜行没想到,楚玥璃竟是如此……绝色!
楚玥璃知道,此人就是杀了傻丫的真凶,也知道他和楚夫人之间不可告人的私密,于是……留下绝色倾城的勾魂一笑,这才转身离开。
钱瑜行久久无法收回目光。他见过不少的美女,却无一人像楚玥璃这般,好似一脚就能踩在人的心上。
钱瑜行回到屋内,重新端起茶杯,却久久不曾将茶水送入口中。
楚夫人看出异样,询问道:“表哥,怎么了?”
钱瑜行回神,放下茶杯,道:“看了一眼,是个不容易对付的。”
楚夫人打量了钱瑜行两眼后,尖锐地道:“表哥莫不是见她小脸长得不错,不忍心了吧?”
钱瑜行冷笑一声,道:“但凡挡我升官发财路的人,岂有不舍的道理?再者,那等颜色,不过就是寻常罢了。”看向楚夫人,微微一笑,“我喜欢什么样的,你会不知道?”
楚夫人被哄得开心,娇嗔着瞪了他一眼,而后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钱瑜行的眸光发狠,终是道:“本还想寻个周全的法子,而今她自己往死路上赶,那也就怨不得谁了!”
楚夫人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冷笑一声,道:“那就是个口腹蜜剑的,说要把长公主赏的那些宝贝送来给我,却一直不见动真格的。这回,我倒要看看,她那屋子里都藏了些什么宝贝,她又能留得下什么?人呐,不能太贪心。”
钱瑜行心中觉得可惜,可是正如他所言,但凡挡他升官发财路的人,都得死!一个女子罢了,也就是皮囊不错,死不足惜。日后,他飞黄腾达,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呵!
钱瑜行知道准备马车得一段时间,于是叫来阿牧,与他低声交代了两句。
阿牧得到吩咐,点了点头,施礼后离开。
楚夫人捂着心口道:“那小贱人最是油滑,你可仔细些,别出岔头,否则……我这边也不好同老爷说清楚。”
钱瑜行对楚夫人道:“你且放心。我做事,素来稳妥。”
楚夫人忧心忡忡地道:“此事务必稳妥才好。若老爷知道我胳膊肘拐向你,一定会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