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贱人!清醒了没有?浑身s-hi透的感觉怎么样?你真叫人恶心!故意装柔弱等着周浦江来救你,还是本来就这么不堪一击?做男人做到你这个份儿,还不如去做鸭!周浦江也是你这种娘娘腔可以觊觎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脸!死基佬!”恶毒的言语像连珠炮一样攻击着米怀乐脆弱的神经。从小到大没受过这般侮辱,羞耻让米怀乐嘴唇发青,耳内仿佛尖刺刮过金属一般鸣叫起来。他捂住耳朵,却捂不住门外辱没的咒骂。
“你这个死人妖!一定是你勾引他的!欲拒还迎的做出这种下作的样子!不要脸的东西!你就那么欠c,ao吗?一天没有男人你就贱得受不了?”
越来越不堪入耳的言辞逼得米怀乐几近崩溃,他无助地缩在厕所隔间的角落里,那些谩骂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尖刀,直戳他心中最隐秘,最脆弱的部位,将他刚刚萌生的一点对于情感似是而非的向往撕成碎片。他始终想不明白,到底错在哪里?自己什么都没做,也没有给予那人肯定的回应,为什么他要因为他被侮辱?s-hi透的衣服冰冷地紧贴在身上,仿佛一条条长满青苔的藤蔓,密匝地将他围裹住,慢慢收紧,一点点,一丝丝,势要将他置于死地。
“不……我没有!我没有勾引他!”
“哈!谁信你!”女孩儿的余光已经看到门口那熟悉的高大身影,急忙问道:“你敢说你从来没喜欢过周浦江?从来没有故意在他面前装可怜博同情?”果然奏效,那人在听到她的问话后顿住脚步,明显也是等着答案。
“我不喜欢男人!我不喜欢周浦江!我不是恶心的变态同x_i,ng恋!”
那声音尖利地刺穿周浦江的耳膜,轰得他头晕目眩眼前顿时一片模糊。他狠狠地攥着拳头,指甲扎进手掌,青白中渐渐殷出一滴滴鲜红。哈!原来一直都是他自作多情!米怀乐!你是在耍着我玩儿吗?我看起来像是被你愚弄于股掌的笨蛋?
“哼!你给我待在里面好好反省吧!”
脚步声远去,米怀乐抱着头蹲在地上,无助的哭泣。
女孩儿走出厕所,看见斜倚着墙的周浦江,本来心仪的对象却用凶神恶煞般燃着熊熊烈火的眼神愤怒地死盯住她。女孩儿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迎上他的目光,突然,周浦江笑了:“蠢女人!”说完,拨开她径直走进厕所。那女孩儿仿佛瞬间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噗通’一声跪倒在水泥地上。
放眼窗外,一片秋雨过后的素冷萧杀,米怀乐端起热水凑近鼻尖,温暖的气息萦绕在面前,他缓缓闭上眼睛,想要忘记,可近来的事情却一幕幕爬上心头,烦扰不堪。那天,他是不是太过分了?怎么办?去跟他道歉吗?可周浦江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他,这几天不是避而不见,就是偶然碰上却形同陌路。他有些慌乱,他从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但那些话虽说是他早就想跟周浦江说的,却是在一个不恰当的时机以不适合的方式说了出来,着实狠狠地打击了他。周浦江没有错,喜欢一个人没错。那么他有错吗?拒绝一个善意的请求也没有错,错的是时间,是机缘,是巧合。若不是那天自己受到了别人的诋毁,气迷心窍的自己一心只想着找出一条发泄的渠道,于是将这一切的遭遇归咎给周浦江的出现,口不择言,那么结局会不会……可现实不是拍电影,演砸了还能够ng重来。米怀乐清楚地记得周浦江如做困兽之斗般绝望的眼神,从没见过他哭,可那天他像一头狂暴的狮子,隐忍着怒火,留着泪水却什么也没申辩,他本以为他会对他报以老拳,结果却无事发生,那人只是头也不回的走掉。他多希望当时周浦江能揍他一顿,解了气说清楚后,大家还是朋友,只是他做不成周浦江希望的那种朋友。
周浦江把他从厕所里抱出来,就这么抱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寝室,直到屁股挨上床铺,他才敢睁开眼睛。头顶上的人沉重的呼吸压得他无法抬头面对,只能抻着脖子保持卑微的样子。被淋s-hi的衣服又被身体的热度烘得半干,潮潮的挂在身上,闷得有些发痒。雪白的衬衫上淡黄色的污渍赫然扎眼,不知那女孩儿泼的是什么水,鼻端隐隐能闻到一股腥s_ao的臭味儿。这样狼狈的他,被周浦江抱着回到寝室,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卑微。为什么觉得卑微呢?受伤的明明是自己,为什么好像是他做了对不起周浦江的事?可脖子不知怎的,就是使不上劲儿,耷拉着不肯挺起来。
“不想要看到我吧!呵呵!我又做错了吗?”周浦江自嘲地干笑两声,虽然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但他还没得到答案,还没听眼前这人亲口承认。哈!人还真是够贱!明明已经当场听到的事实,就是不愿意接受,不愿意承认,不愿意就这样放弃。电视剧里的桥段都是怎么说的来着?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我不相信!我不信你不喜欢我!何其可笑跟狗血?结果自己现在呢?还要按照原版再来一遍:“虽然刚才我听到了,但我还是要再问你一次,”周浦江慎重地口吻一字一句打在米怀乐心上,他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下意识排斥般地摇摇头:求你,不要在我意乱神迷的时候问我问题……周浦江似乎读懂了他的神情,“你不想回答?”
一只手托起男孩儿的下巴,周浦江逼米怀乐直视他的眼睛,那眼仁儿漂亮得像颗黑色的玻璃珠子,因为受到惊吓而轻颤的浓密羽睫上,还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