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创作灵感来源于一首古风歌曲,叫《入戏》,倒不是因为这首歌特别好听,只是感觉歌词很有意境,有兴趣的童鞋们可以去听一下。也许,大家听完之后再回过头来看,会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悟。
第2章 万物自有命(白驹篇)
父亲总也不喜欢容师弟,可我觉得容师弟也没什么不好。虽然从小体弱多病,没少吃药,跟个药罐子似的,但是他身上的药味儿很好闻。尤其是小糖葫芦儿,特别喜欢他身上的药草味儿,最爱粘着他。
初次见容师弟是在去年的年尾,冬日里的江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红船在江上难以前行,索x_i,ng便在那岸边扎上了戏台子。反正年关将近,家家户户都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的,红叶舫的生意也算不错。我们师兄弟几个去采买年货的时候,糖葫芦儿小师弟一通乱跑,然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发现了容师弟。
那个时候的容师弟衣衫单薄,浑身冰冷,身上附着一层厚厚的积雪,也不知在那个角落里待了多久,整个人都被冻僵了。被我们抬回去之后拿热毛巾擦着,厚厚的被子捂着,暖了好久才缓过神儿来。他醒来之后也不爱说话,时常盯着一个地方出神。不论我们问什么,他都只是摇头,神情很是伤感。
记得有一次,我给他倒了杯水喝,他就一直盯着我倒水的手,杯子都递到他嘴边儿了也没反应过来喝。我出声提醒了下,他才回过神来。这大过年的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差点儿被冻死,想必也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父亲之所以不满容师弟,不过是因为他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世来历,怕有什么我们惹不起的背景。因为初见时容师弟身上穿的那段子,是要我们红船攒上大半年的积蓄才能买得起的布料。我们都知道容师弟是个大有来头的人,可我总觉得英雄不问出处,就算他的身份曾经有多么的恢宏显赫,如今也不过是个举目无亲、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罢了。往事不堪回首,他自己都不愿再提起,我们又何必勉强。
如今,容师弟也算是在我们这红叶舫定了心x_i,ng,真就打算在这里扎根儿了。给我们洗衣做饭,照顾父亲和一众小师弟们的日常起居。闲时,便跟我学戏,现在已经能跟我对上好一段儿了,完全分不出高低,有时唱的竟比我还要好。
梅雨季节一过,父亲就叫我们将红船靠了岸。上岸之后,我们便寻了一处人来人往热闹的地方扎起了戏台,顺便叫师弟们去集市上采买一些生活用品和食材。
每次一遇到采买这种事情,糖葫芦儿总是最兴奋的,我便叫容师弟同他去了。毕竟容师弟来红船上好一阵子了,还从未下过船,本来他身子就不是很舒坦,可千万不要闷出病来才好。去岸上走走,看看热闹,也好放松一下身心,对容师弟的病总归是有利无害的。
等我们的戏台子搭好,容师弟跟糖葫芦儿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这糖葫芦儿果然还是改不了他的老毛病,又去集市上买了糖葫芦儿吃,都回来了也没吃完,也不知到底买了多少。亏得没让父亲瞧见,要不然肯定又要说糖葫芦儿乱花钱了。容师弟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打开一看,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布袋里的口粮够我们整个红船上的人足足吃大半个月,还有一些瓜果蔬菜和油盐。
他们两个去的时候,我明明只给了他们买三五天口粮的钱。不是我抠门儿,实在是整个红船上也没有多少钱了,本想着等过两天我们扎好戏台子,开了场子,有了收入之后再去采买些存粮回来的。
容师弟自己哪儿来的那么多钱?我们捡他回来的时候他可是身无分文的,除了那身衣裳——哦,对,是那身衣裳!
“我把那身衣裳拿到镇子上的当铺当了,换了些钱,反正以后也穿不着了。”容师弟浅浅地笑道:“我这些日子在这里白吃白住的,总归心里过意不去,这些东西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容师弟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尤其是这种淡淡的低眉浅笑,有几分娇羞女儿家的姿态。也不知道容师弟的父母该是何等的英俊、何等的貌美,才能生出这样俊美的儿子。
虽然容师弟不愿计较这些身外之物,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便道:“容师弟,这些日子的相处,我们早就把你当成自己人了,以后不必如此见外。等过几日有人来捧场,我们班子赚了钱,我再叫父亲还你。”
容师弟笑道:“白师兄叫我不必见外,怎么又说让师父事后还要把钱还我?”
“这——”我一时竟被容师弟问住了,想来也是,日后容师弟说不定就一直跟我们住在红船上了,又何必如此见外,于是道:“罢了罢了,反正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什么两家话。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不必分什么你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听了我的话,容师弟点了点头,那一刻,他笑靥如花。
咦?不对!“笑靥如花”这个词儿应该是用来形容姑娘的吧?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见到容师弟,我都会忍不住联想到貌美的女人,大概是因为他真的长得很像女人吧。
唉,早知道容师弟要买这么多东西回来,我就该多叫几个师弟陪他一起去的。容师弟身子骨弱,手上也没有多大力气,这么远背回来,也是辛苦了。
容师弟回来之后,我们大家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