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举杯共饮合卺酒。
李君然挥手,殿内一众侍从鱼贯而出。
半响没有动静,祁眀珏因为紧张下意识地碾动了两下手指。
李君然将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看在眼中,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慢慢伸手掀开了红纱。
揭下红纱的那一刻,祁眀珏愣住了,整个人都不好的,他觉得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不,他就是,“风雅。”
“珏儿,”风雅,哦,不,应该是李君然,淡然地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你,”祁眀珏顿了半天,硬是憋出了两个字,“骗子。”
李君然:“我不曾欺你,风雅是我行走民间用的名字,我只是没有直说我是大周太子罢了,而且你也没有问过我,若是你问了,我必如实相告的。”
“狡辩,看殿下的表情,分明是早已获悉我的身份。且观那日殿下的身手,根本不是病入膏肓之人该有的。” 祁眀珏从最开始的惊讶中缓过神来后,立刻冷静下来,发现了其中的蹊跷,“殿下,如此欺瞒于我,意欲何为?”
李君然但笑不语,静静欣赏着祁眀珏变换多彩的脸色。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见李君然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样子,祁眀珏怒了,本来心中就委屈,看到李君然这不以为意淡然处之的样子,心中的憋屈一涌而出,起身甩袖而去。
可是,这本来潇洒的转身确败在一缕头发手上,祁眀珏忘了,他们的头发还纠结在一起,他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一个踉跄直直扑进了李君然怀中 。
“咳,爱妃,这,是要投怀送抱?” 李君然促狭一笑,惹得祁眀珏双颊绯红。
听到“爱妃”一称,祁眀珏嘴角抽搐了两下,恼羞成怒的用手肘捅了李君然下,挣扎着想起身,李君然又岂会轻易放过他呢,双臂紧紧从后环住了不他的腰,整个人贴到了人家的背上。
不像女子那般柔软纤细,祁眀珏的腰腹坚韧紧实,手感极好,让李君然意犹未尽,爱不释手。
李君然:“爱妃若不喜,那为夫就叫你珏儿好了。”
“珏儿,”祁眀珏嘴角再次微不可察地抽了下,“殿下不认为这样叫太过亲|昵,有损威严吗?还是叫我泽辉吧。”
“这样啊~~” 李君然拖长了尾音,眼角上挑,斜睨着看向祁眀珏,“为夫自是要与旁人不同的,泽辉人人叫得,哪有珏儿来得特别呢。”
之前都不曾看出,这人怎么,怎么这般厚颜。祁眀珏蹙眉,无奈叹气。
李君然:“哈哈,好了,都忙了一整天了,珏儿也该累了,先吃点东西,早些歇息,有事明日再议。”
“我不,”祁眀珏刚要说不饿,可是他诚实的肚子出卖了他,“咕噜噜,咕噜噜”,一整天滴米未食,祁眀珏当真是饿惨了,碍于面子,不想在李君然眼前丢份,可现在倒好,顿觉脸上火辣辣的,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根,一肚子的羞恼。硬撑着赌气道:“我不饿,我要就寝了。”说罢,便准备解了头发朝床榻去。
“等等,”李君然抓住祁明珏的手阻止道:“这个不能解。”
“为什么?”祁眀珏怒视着问。
“大周没有人会在新婚之夜这么做的。不吉利。”李君然笑着解释道,“结发夫妻,是求其丝丝缕缕缠绕,生生世世牵绊之美意,愿两人能恩爱相伴,携手白头。”
祁眀珏闻言辩解道:“我又不是大周人。”
“珏儿是我大周的媳妇,自然要遵守我大周的风俗,” 李君然见祁明珏的脸被气得更红了,也知道见好就收,“好了,别别妞了,堂堂七尺男儿,又不是姑娘家。”
祁眀珏气结:“你……”
李君然将筷子递给祁明珏:“吃完早些歇息吧,孤困了,有事明日再议,如若珏儿着实难以安寝,和衣而睡便是了。”
祁眀珏:“……”
洞房花烛夜,龙凤烛不灭,烛光摇曳,亮如白昼,两人用了点点心,便双双睡去,一夜无话。
第5章 第 5 章
次日天还未亮,已有小太监在门外叫起。
孝文帝为体恤太子新婚宴尔特准了其十日休沐,不过按照皇家惯例太子妃是要晨昏定省的,李君然自幼丧母,孝文帝念及太子妃远嫁而来,着实辛苦,便免了太子妃该礼,令其只需婚后第一日早朝后前往养心殿拜见孝文帝即可。
这第一次拜见孝文帝自然礼节繁琐,沐浴更衣自是不能少的。
宫娥内侍鱼贯而入,待两人整理妥当,进入前殿后,便依次排开参见太子妃。
为首的太监是李君然的贴身内侍杜仲,而后是四个贴身侍女紫苏、青黛、白芷、黄苓,这五人从小便跟在李君然身边,忠心耿耿,众人一一给祁眀珏见礼,祁眀珏也一一打赏了。
“这是安桂。” 李君然向祁明珏努了努嘴,“以后他就跟着你了,有事你大可差遣他去办。”
“安桂,呵,你还真是个病秧子,身边还都是一众草药呢。”祁明珏朱唇轻抿,叶眉上挑,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李君然也不恼,看着这样的祁明珏顿感新奇,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两人准备妥当便出殿同乘一顶轿撵,向养心殿而去。
殿中祁明珏规规矩矩地行媳妇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孝文帝接过祁明珏敬的茶,微笑着喝了口,说道:“明珏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以后若是然儿胆敢欺负你,尽管让父皇知晓,父皇绝不姑息。”
刷的一下,祁明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