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昭九安王宫内——
宗政渊狠狠地捏着手中的书信,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君上,荣大人怎么说?”蔡文俊看着眼前的宗政渊,隐隐觉得结盟一事恐是无望,这帝君的神情y-in沉的可怕,只得小心翼翼地问着。
“有些人,怕是不想回来了。”宗政渊将书信置于油灯之上,随即点燃,冷言说着。
听闻此话,蔡文俊心中一咯噔,果不其然,可这荣池子终究是九昭的人,如今究竟是为何临阵倒戈,背叛主国,竟是投靠了高安?
“蔡大人,此事还需你去高安走一遭。”宗政渊看着蔡文俊,沉声说道。
“臣,遵旨。”蔡文俊拱起双手作揖,恭敬地回道。
蔡文俊,曾是西州府府衙,因是破了私铁一案,宗政渊便将此人顺理成章地调至身边。这个人论才学,论计谋皆是不可多得的才子,宗政渊亦是通过杨安所知其为人,刚直却又懂人情世故,因是家境贫寒,故而屈居人下多年,一朝惊人,又不记恨当年踩灭他的人。
当真是个绝佳帮手。
给蔡文俊下了令,宗政渊便又书信一封,交予他,下朝之后蔡文俊便是持着宗政渊的玉执,连夜收拾行囊,快马加鞭,赶往高安太原城。
宗政渊慢步行至寝宫的路上,心里不断思索着。
他突然记起多年前,荣池子得了潜入高安时当日所说的话语,心里头一阵烦躁愤怒。
“臣定当尽力而为!”
当日,他是这般答应父君的,如今呢?一句“念高安新君无意战事,臣恐无法如期归朝”
便是将这当年的话语忘得一干二净!
到底是遣出去的人,怎样都无法时刻抓在手心里。
宗政渊越是想着,心里愈加恼怒,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快。箭步冲进寝宫,径直走向屏风之后,不待石门完全打开便是大步挤了进去。
石室中正闭着眼睛熟睡的玖夜,并未察觉到石室外汹涌而来的人。
“宗政渊!你有病吧!”
被突然扔到地上的玖夜,猛然清醒,看着眼前莫名怒气冲天的宗政渊,破口大骂。
听到这等话语,宗政渊瞪着眼睛盯着地上的玖夜,眼中满是狠决,伸手c,ao起一旁挂着的长鞭,不由分说地抽打了下去。
看见呼面而来的长鞭,玖夜下意识地闪身躲开,狼狈地站起身,看着对面这个突然发怒的疯子。他知道,一定是朝上哪个不长眼的又惹恼了他,自他那日私自逃离帝陵被抓后,这个疯子每每遇上些朝上不顺的事,便会发了疯一般地毒打自己,或是做些奇怪的事。
偏偏事后,又厚着脸皮凑过来道歉,满脸歉意。
屡教不改的疯子!
明明已经不欠他了,凭什么关着自己?
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背了鬼影堂的命令,而去刺杀什么九昭帝君,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如此狼狈受辱。
被抓下蛊,透露鬼影堂和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说,还受辱废了内力,这就当是还了他刺杀其父的罪责,如此已然是两清。这个疯子凭什么还囚着他?
“宗政渊!你能不能清醒一点!”玖夜拉开一段距离,大声骂道。
闻言,宗政渊扬手又是一鞭。
这次,玖夜没有躲开,站在原地任他一道长鞭挥来。
只见锦白里衣之上印了一道血痕。
看着这周身净白的衣上一道刺眼的血色,宗政渊顿时定住了身,发愣地看着那一道血印子,拿着长鞭的手微微颤抖。
“小玖……对……对不起……”宗政渊微颤着说着。
玖夜伸手捂着伤处,并不理会他,拖着脚上的链子,缓缓走至床沿边,从枕下掏出一白瓷瓶,小心翼翼地褪下上衣,将粉末轻轻撒至伤处,微微蹙着眉头。
这莫名来的毒打,竟是成了家常便饭。
本以为失了内力,武功亦是受其影响。如今倒好,他一打,索x_i,ng成了练功机会,只是好受些皮r_ou_伤罢了。
宗政渊看着他小心翼翼又娴熟的动作,感到甚是刺眼。快步上前,一把夺去他手中的瓷瓶,狠狠地摔于地上。
“谁让你自己上药的?”宗政渊掐着他的脖颈,恶狠狠地问着。
“你放开我”玖夜伸手死死抓着宗政渊的手,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
看着他难以呼吸的模样,宗政渊伸手抓住他手臂上的伤处,狠狠地掐着。
“你他妈!”
被一整剧痛疼得红了眼的玖夜,嘴里竟是蹦出几个脏话来,可还没说完,宗政渊便是突然低下了头。
“我是不是说过,你应该听话些。”宗政渊凑在他的耳边,威胁着说道。
话音刚落,玖夜顿时觉得浑身冰冷,他是说过的。
“你若不听话,我既然能废了你的内力,自是能废尽你的武功,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罢。”
那时,宗政渊是这样威胁他的。
一时间,玖夜愣了神,大口地喘着气,却也不再开口说什么。
他在害怕。
宗政渊看着他蔫蔫的模样,冷笑一声,缓缓松开他。
“咳咳咳。”
“你手上碰了地,不干净。一会儿,我会叫人给你处理伤处的。”宗政渊沉下声音,缓缓说道。
这脸,是书做的吧?
玖夜不回话,喘着气,靠在床沿边上。
得知自己言行不当的宗政渊,突然坐了下来,盯着玖夜直愣。
“你今日怎么了?”玖夜看着他,忍不住问道。
“荣池子叛国。”宗政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