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柄飞刀直入秦三娘后背,狠狠地扎入。
秦三娘一颤,只觉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随即眼前便是一阵黑暗,嘴边扯出一抹苦笑,直直地倒了下去。
一时间,昆阳宫内死一般的安静。
姬靖凤看着眼前之人突然倒下,好似是那个人突然倒下一般,他的心里骤然收紧,被人揪起来的窒息。他仅仅攥着拳头,愤怒地全身颤了起来,瞪着一双凶兽一般的眼睛看向林天昭。
“谁让你动手的!啊?”姬靖凤破口大怒道。
看到姬靖凤暴怒的神色,林天昭一个箭步走上前,双手拱起单膝跪下。
“君上!这刁妇满嘴胡言乱语,为的就是引起您的恻隐之心。方才,她便是如此趁机再行刺杀,还请君上莫要被蒙蔽了双眼!”林天昭一板一眼地说着,似乎确有此事一般。
“放肆!本君尚未得知真相,岂容你乱杀!姬靖凤指着林天昭,怒言道。
“君上!”林天昭大声喝道,想要让姬靖凤冷静下来,他斜着眼睛看着一旁的姬安君,说道,“君上想要真相,何不问问长世王?”
听闻此言,姬靖凤蹙起了眉头,疑惑地看向姬安君,随即又看着林天昭,冷声问道,“与他有何干系?”
姬安君轻笑着摇摇头,垂下眼帘,饶有兴趣地看着林天昭,好似诸事与他无关,方才林天昭所提之人不是他一般。
“回君上,先前君上逼问这刁妇受何人指使之时,她可是看向了长世王。”林天昭y-in沉着脸,说道。
“那又如何,长世王入酆都城查赈灾粮之时,兴许就与她找过照面。”姬靖凤皱着眉头,满不在乎地说道。
“可君上,难道他们不会怀疑这刁妇来此宴席的意图么?还是故作不相识,好让其实施刺杀呢?”林天昭盯着姬靖凤,语气甚是不善,似是逼着他回话。
姬靖凤闻言,眯起眼睛问道,“将军此话何意?”
“君上难道不觉得此事甚是熟悉吗?”林天昭冷言反问,步步紧逼。
此话一出,倒是与姬安君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老狐狸要露出尾巴了!
林天昭看着姬靖凤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便说道,“君上,可还记得二十四年前的一桩旧案?”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二十多年前的姬家王室旧案,可谓是震惊全国,当朝的文武百官无不肃然。那一年死在君上长剑之下的人,堆积成山。
一时间,朝堂哗然,此后半年的朝堂都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每日上朝,百官无不肃然发抖,不敢呼出大气,生怕一不留神,便是血ji-an当场,身首异处!
如今这林将军旧案重提,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姬靖凤站起身,y-in沉着脸,如同从鬼界而来的阎罗,一步一顿走下榻,缓步行至堂前。
“林将军,到底想要说什么,不如直言。”姬靖凤缓缓说道,语气冷若冰霜。
林天昭看着姬靖凤的冷硬的脸色,心知,君上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回君上,刁妇混入舞女之列,酆都城城主岂会不知,除非是有人故意安排,瞒天过海而为之。而为何如此作为,想必定是想要传达些什么,故而不惜代价将此女送入昆阳宫。”
“再而,刁妇为家仇而行刺杀,那桩旧案,又何尝不是为了家仇?何况还是血海家仇国恨,君上细想,此事莫不是长世王在背后c,ao纵,岂会如此凑巧?”
“君上再想想,这一年以来,太子所为,老臣亦是不堪回首,可这诸多事事,不皆都与这长世王有关么?”
句句而落,满座不由得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正端坐在位子上的姬安君,各人神色竟是大径相同,充满着震惊。
听完这些话,姬靖凤深吸一口气,紧紧抿着唇,垂着眼沉思着什么,久久未开口。
宴席之上所有目光集聚姬靖凤一人,除了一人,姬安君。
“长世王,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姬靖凤终于开口问道。
听到提到自己,姬安君抬起头环视四周,随即缓缓站起身,悠哉地整理着衣摆,缓缓行至姬靖凤面前,对着他双手拱起作揖,转头对着萧羿之点了点头。
只见萧羿之大步上前,凑到秦三娘的“尸身”旁,仔细勘察起来。
“回君上,所有的事情,还请等儿臣的护卫将秦三娘就醒后再做定论,亦是不迟。”姬安君恭敬道。
闻言,姬靖凤眯了眯眼睛,心中甚是疑惑,却也不逼问,只是盯着他身后萧羿之的动作,静静地等待着。
可一旁的林天昭却是心中一惊,救秦三娘?此人定当是死了,自己亲自下的手,怎会有岔,何况拿刀上还啐了毒。
而此刻的萧羿之正翻着秦三娘的眼皮,伸手把着脉,突然微蹙眉,从怀中掏出一瓷瓶,倒出一颗青色药丸,往秦三娘嘴里送去。
转而又将她扶正,自己坐于她身后,运上一股气来,伸出手掌,缓缓送入一股真气,在其体内小小周转。
“噗——”
只见秦三娘突然口吐一口黑血来。
半晌,萧羿之缓缓收气,凑上前再替其把了把脉,轻舒一口气,对着姬安君点了点头,后者勾起嘴角,满意地笑了。
秦三娘坐在地上缓了好些,这才悠悠然睁开眼,看向前方站立着的姬靖凤,以及一干人等,嘴角扯开一个苦笑。
“君上,既然秦三娘已经醒了,不如,就让她来替儿臣将此事说个清清楚楚吧。”姬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