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江源已然把人给找了出来,姬安君自是要查个透彻。
“你叫什么名字?这批粮食,你从哪里得来的?”姬安君问道。
“小……小的名叫张天伦,这粮食是地上一个人给的,具体的小的也不知道。”张天伦哆哆嗦嗦地回着,眼神随意晃动,丝毫不敢直视姬安君。
闻言,姬安君眯起眼睛,凑近他,再次问道,“那个人是谁?为何要给你?”
张天伦被姬安君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吓得连连将头磕到了地上,满头大汗,浑身打着颤。
“小的……小的……小的不能说啊!求大人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张天伦不住地磕着头,一下又一下,嘴里说着话,语气甚是惶恐不安,似是有人正架着大刀在他的脖子上。
姬安君皱起眉头,直起身子远离他,回头看着萧羿之。
“我出去一趟。”萧羿之会意,便开口说道,随即便消失于城主府中。
“张天伦,既然你此刻不愿说,那便随我一同入黎阳,与君上说去罢。”姬安君恶狠狠地威胁着,眼底布上y-in狠之色。
一旁的江源看着眼前突然被变了脸色的姬安君,心中一顿。本以为是个温和的人,如今看来,反倒是个狠决的角色,丝毫不留情面。
莫不是之前都是装出来的?
“大人!大人!小的错了,小的真的……”张天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姬安君一个凶狠的眼神给打断。
“拖下去。”姬安君张嘴如是说着。
随即江源一挥手,便招来两个下人,一左一右,丝毫不理会张天伦的哭喊,硬生生地拖了下去。
“主上,这张天伦如此死咬着不送嘴,要如何了结此案呐?”江源忍不住问道。
姬安君勾起嘴角,y-in沉的眸子骇人无比,冷言回道,“此事,我自有办法。等羿之回来,我们就即刻启程,免得夜长梦多。”
“既然主上已有决定,我等便也放心了。”齐之玄扬着下巴,微微欠身地说道。
他自是有办法,姬安君心中早有一计,既然姬长君如此罔顾人命,竟是派了人劫下救命之粮,他何必再留以情面,何况本就没什么情面。
想要除去姬长君,他必须险走奇路。
一日后,姬安君便整装旗鼓,拉着三匹马匹,带着粮草与张天伦浩浩荡荡地离开酆都城。
本以为要从来时的路离开,却不曾想那条路,每进一次人,便会变换其道,只进不出。因此,而有了酆都城的后门,亦称之为“十八层地狱之道”。因为这条路,若非有熟路之人带着,寻常人等必定入则死,根本没有生路可出。
齐之玄缓缓走在前方,身后跟着三批马匹,姬安君与萧羿之立于左右两侧,小心翼翼地跟着,一边观察着四周。
这地方深渊百丈,向下望去,深不见底,上头便是七七八八万道石道陡峭,宽的可容下十来人,窄的便只得一脚只存,若非熟知出路,连着走上七天八天的都是走不出去的,加之这条石道上布满青苔,y-in冷潮s-hi至极,时不时尚会爬来一些怪异之物,实在是可怖至极。
好在玄清门门主历来皆会守着这片百汇,故此,对其间所有道路,熟记于心,这个地方,亦是历代门主继任之后,闭关场所。
“出了前方,便是胶东境内的百鸟山,玄清门中诸事繁杂,在下恐无力再跟随,还请两位主上一路小心。”齐之玄对着姬安君与萧羿之微微欠身,恭敬地说着。
倒也不是真的烦事缠身,实在是某个人天天放一两个蛊虫来寻他,烦的恼了,就随口找了个借口好脱身回一趟玄清门。
“无事,你若是有事,去做就是。”萧羿之看着齐之玄,回应着。
从胶东百鸟山入,再进高平州,这条路想来亦是万分凶险。姬安君既然已经得知此事背后定是姬长君,一旦进入胶东地界,他们的行踪必定暴露,加上这一车的粮草和一个被锁着的人,必定会让姬长君知晓他们已经得了全部事实真相。
如此考虑着,姬安君竟是有些犹豫起来。
“元乾在想什么?”萧羿之见姬安君的脚步有些放慢,不由的一问。
“羿之,一旦进入胶东地界,即便我们再小心,亦是会被姬长君知晓行踪,而进入高平境地,却偏偏只有这百鸟山一条路,要如何瞒过他呢?”姬安君伸手摸着下巴,蹙着眉,一边沉思,一边说着。
听到姬安君的顾虑,萧羿之转了转眼珠,回应道,“与其想着瞒天过海,不如明目张胆告诉他。”
被萧羿之这话惊到的姬安君,一脸如同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萧羿之,可转而一想,如此倒是个好法子,只是有些险了。
姬安君思索再三,并未再开口,他想知道羿之的心里究竟是何打算,于是便盯着他,想要他继续说下去。
会意姬安君的眼神,萧羿之撇撇嘴,继续说道,“若是告诉了他,他便是分不清我们查到的到底是否与他有关了,即便是知道我们查到真相了,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和我们一同面见君上,如果他中途动手,我们也有了借口为自己脱身。”
“此举甚好,羿之心思缜密,就听你的。”姬安君伸手拍了拍萧羿之的肩膀,赞叹地说道。
两人达成共识,就加快了脚程,快速往百鸟山地界行去。
行至百汇出口,姬安君停下脚步,从怀里拿出府牌交予萧羿之,让其前往胶东王府,告诉姬长君